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是的,只是吹吹风,赵先生,您下来,一样可以吹到风。”余经理尽量缓着自己的语气,放慢脚步,他身后的消防员于两边散开,弓着身子,如同猎豹一样,蓄势待发。
赵遹瞥了一眼眼前的局势,看来众人根本不相信他说的,瞧着这架势,自己在不下来,恐怕后面的人都会扑上来,自己就算不是真的跳楼,指不定会被他们给挤下去。
“行行行,我下来。”赵遹缩回了另外一只脚,站立起身子,突然,他感觉眼前一片黑暗,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外倒下去。
“糟糕!可恶的低血糖!”
“余先生.....”
耳旁自传来呼呼的声响,赵遹睁开双眼,只见窗户在眼前飞逝,而后,那道带着五彩光芒的射灯,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这次,他看清楚了,里面有红,黄,蓝,白.....各种颜色。
那道光束,像是圣洁之光,又像是审判之光。而后,他只觉得脑袋轰的一声,却又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他的意识消散在了这束光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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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82年,太康三年,洛阳太极殿中。
大病初愈的司马炎只是批了一半奏折,感觉浑身酸痛,于是拿着新的一份奏折,站立起身子,刚准备翻开,突然感觉头晕眼花,身体摇摇欲坠,一旁伺候的中常侍马忠连忙过去搀扶住司马炎的身躯,让他缓缓坐下。
许久,司马炎才缓过气,接过马忠递过来的参茶,小小喝了一口。
“马忠,朕是不是老了?”
马忠看着还不到五十岁的司马炎,见他两鬓斑白,岁如花甲。
“陛下正是青春鼎盛之时,怎么能老呢?”
司马炎揉了揉两边太阳穴,忍不住叹道:“最近却是越来越力不从心,总感觉困乏得很,不似刚承天命之时那般精力充沛。”
胡忠明白陛下是累的,从晋国开国之初,到如今四方臣服,可谓呕心沥血,平常两日方能办完的事情,恨不得半日办完,日积月累之下,终究是大病一场。
“陛下只是龙体刚刚康复,精气神还在复原当中,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陛下定能恢复当初的龙精虎猛。”
“也对!”司马炎放下手中的奏折,又站立起身子,见脑袋似乎不晕了,于是道:
“你陪朕到宫中转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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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洛阳皇城在董卓的一把大火之下焚烧殆尽,后经过曹魏的建设,如今传到晋国,虽无汉朝的规模,却也是庞大巍峨。
司马炎崇尚节俭,一改曹魏的奢靡之风,即位以后,宫中未经历大修,因此办事,居所,几乎都是曹魏留下来的宫殿。
原东汉洛阳城的南宫已经改为官员处理政务的地方,原北宫改变了格局,改成了是皇帝办公与后宫嫔妃的居处。
皇宫西宫,是靠近北门的一座宫殿,出了北门,后面便是北邙,当初十常侍之乱,汉少帝与献帝便是由此门逃亡北邙山。
此时的西宫,是司马哀的谢玖居所,当初谢玖怀司马遹时,因害怕被太子妃贾南风陷害,特移居到西宫,以躲避纷争,安心产子。
谢玖本屠夫之后,家中世代宰羊,宰猪,因其貌美,备选入宫,后为晋武帝才人,因司马哀不通人事,所以司马炎让谢玖以过来人去引导司马哀,结果没想到谢玖不久怀孕。
谢玖服侍过父子两人,所以显得非常尴尬,一直没有什么名分,好在有了司马遹,且司马遹天资聪慧,司马炎很是喜欢,母凭子贵,谢玖虽然不受贾南风喜欢,但衣食却是无忧。
此时,西宫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司马遹毫无征兆的晕倒,宫中人方寸大乱,太医还在去请的路上,谢玖怀抱着脸色惨白的司马遹,哭成泪人。
宫女急匆匆地往太医院跑,也顾不得抬头看人,刚拐过一座宫殿拐角,与对面来人撞了个满怀。
“哎呦!”马忠一声怪叫。
马忠本就不高,那宫女只比马忠矮了半个头,急匆匆的往前赶,刚好一头撞在马忠的鼻子上,马忠登时痛得泪水直流。
疼痛使他气愤,也顾不得司马炎在身后,捂着鼻子,闭着眼睛对前面开始狂喷。
“哪个作死的,不知道宫内只得小步快走,不得迈腿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