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吧。”马鸣录叹道。
说话间,敌军已经迫近了城墙,然后就见上百条船只从北侧运盐河划了过来,进入到护城河中。
扬州城周围水系发达,西侧是京杭大运河,南面北面是运盐河,更有白塔河、芒稻河、淮子河六七条河道相互勾连,而城外的护城河也与这些河道相通,敌军若是攻城能够乘船从运河直达护城河。
“敌军是要用船在护城河上建立浮桥,必须阻止他们!”汤来贺神色凝重道。
怎么阻止啊,守城的多是城中差役和盐商们召集的仆役伙计,再就是城中募集的青壮百姓,根本就不具备出城作战的能力。眼前唯一能做的便是用弓箭射击进行阻止了。
可是整个城墙上,能开得了弓的只有三四百人,被马鸣录统统调集了来了西城墙,站在城头往下射箭。
然而这些人射术太差,居高临下射居然大部分射偏,偶有几支羽箭射中船只,却被上面的士兵用盾牌格挡在外。
眼看着一会儿的功夫,敌军便搭建二十多条浮桥,整个护城河几乎成为了通途。
“城上守军不过尔尔。”看此情形,宋献策不屑的道。
距离城墙三百余步,有一处矮丘,地势较高,站在丘顶凉亭上能看清扬州城墙上的兵力调动。朱升便把这里作为总指挥所在,亲自登上观战。路振飞、宋献策、张缙彦,魏藻德等臣随侍左右。
“唉,本就是仓促召集的百姓,能往下扔石头就不错了。”路振飞叹道。
朱升却道:“同样是百姓,你指挥的淮安乡兵却能出城击败顺军,而扬州却只能死守城墙,这便是差距。”
“陛下谬赞了。”路振飞苦笑道。
他是以漕运总督淮安巡抚的身份守的淮安,位高权重,整个淮安无人敢违拗与他。而马鸣录只是区区扬州知府,在扬州城中还有盐运司,巡盐御史察院,以及户部派在扬州的分司,论权势都不在扬州府之下,马鸣录能召集全城百姓守住扬州城就不错了,不能指望区区一个知府更多。
正在此时,负责前敌指挥的白广恩派人来报,攻城军队均已到位,请示是否开始攻城?
“开始吧。”朱升淡淡道。
很快,便有数百火铳手从阵中出来,在盾牌兵的保护下迅速跨过船只搭建的浮桥,到达城墙外面,然后对着城头开始放铳。
“砰砰砰”火铳接连响起,硝烟弥漫在城下。
惨叫声中,数个守城弓箭手被射落城下,其他的吓得缩回城垛后面,再也不敢露头。
“传本府命令,每个弓箭手赏银三两,阵亡的另外抚恤五两银子。”马鸣录吸了口气,沉声命道。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闻听此言,弓箭手们顿时勇气倍增,纷纷探身再次往城下射箭。
在双方对射之时,更多的新编营士兵抬着云梯跨过浮桥,向着城墙冲来,把云梯搭在城头,开始往上攀爬。
见此情形,城墙上开始往下抛木石,云梯上的士兵纷纷被砸落,攻了不过半炷香的功夫,便抛下云梯退了回去。
“不过尔尔,连高杰部都不如。”见此情形,马鸣录放松了下来,笑着对汤来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