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期中测试，枝川树带的班级拿下了数学单科的均分第一。于是这回比目鱼带的班位居第二，这是头一次。

要知道，比目鱼带的班级在以前一直名列第一。

他其实没刻意想要争所谓第一第二的靠前名次。枝川树只是按部就班地按照自己的教学方法，把知识和解题技巧交给学生，能领悟多少全在他们自己。

名次有波动起伏，在枝川树看来这是最为正常不过的事。但这好像犹如一块石子砸如原本平静的湖面，在年级里激起不小的涟漪。

学生们都在课后饭余的时间里积极地讨论这件事，同事们也把它视为新奇不已的谈资，过了几天，甚至传出了“枝川树教的比比目鱼好”这种言论。

长期保持的“权威”受到挑战，他“支配”学校的局面正被枝川树所打破。

比目鱼的自尊心似乎被这件事强烈地刺激，以至于枝川树在成绩公布后偶然碰面时，枝川树能从对方身上感受到比以往强烈数倍的，不加掩饰的气息。

尽管比目鱼掩饰得很好，一如既往地挂着春风般的笑容，但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

这时枝川树就明白，总有一天他和比目鱼会爆发一场决定性的冲突，两者只能留下其一。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那一天到来的很快。

成绩公布的第二天，传出了枝川树带领班级拿下第一是因为他泄露题目给班上学生的谣言。

一开始只有少数人在不知道哪里散步这种谣言，起初他没有在意，毕竟谣言在事实面前不堪一击，但他低估了比目鱼在师生之间的影响力。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相信这些话，并像病毒一样滋生蔓延，逐渐在全校传开。

至少在明面上看来，比目鱼在这次谣言事件中并没有煽风点火加大火势。

相反，他信誓旦旦地在师生面前公开为枝川树做担保，相信对方没有做出这种行为。

但这谣言背后的源头稍加推理就能知晓——枝川树向来受人欢迎，从来其他人发生过矛盾，除了对他记恨不已的比目鱼还会有谁从中作梗呢？

枝川树对现状保持沉默，他要求下一次测验前，老师不得查看密封的试卷，这样就可以证明他的清白。

这自然是极好的自证清白的方法，但意外还是发生了。

在谣言尚未澄清之前，他的学生一直被其他班的人指指点点，在众人的口中，似乎真的发生了靠老师泄题取得均分第一的事实。

明明是靠老师的教导和自己努力的成果，却被其他人这样看待，班上的学生自然感到不满和愤慨。

终究是十几岁的高中生，冷静不到那种程度，于是冲突发生了。

枝川树的学生委屈得哭了出来，这让他一下子火冒头顶。

谣言还未结束，其他人对自己班学生的歧视经过这件事后变本加厉。

身为老师，自然要为学生伸张正义。事情发生后的中午，他正准备去找比目鱼理论，在办公室里，对方却出现了。

他仍然是一副慈眉善目的笑容，故作关心地上来问枝川树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