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两人他满意极了,身板一看就十分健朗,尤其是右边那人,模样和他的大弟子还有几分相似。
想到此处,不由得有几分伤心,他这个师傅多爱那徒儿啊,连仙家宝贝都能放下心来都让他去取。
只可惜,做徒弟的终究不能明白师傅的一片苦心,终究是跑了,带着宝贝一起逃了。
吴阳的眼中不由得挤出两滴泪来,看着面露诧异的二人,不好意思的笑道:“年纪大了,想到些伤心事就是容易掉泪,倒是影响咱们的兴致了。”
钱开只觉得这人怕是个疯子,王胥同样如此,只是喉咙处又紧张的吞咽了几下。
“兴致?什么兴致?!”
吴阳朝空气中挥了挥衣袖,仿佛要把那些伤心事全部扇走,而后又恢复了世外高人的模样。
伸出一根手指来,指着两人,嘴里念念有词道:“济水济水,神灵辖蕞……”
这是济阴郡流传甚广,歌颂济水的民谣。
此刻由吴阳这位济渎庙庙祝嘴里讲出,却全然不见神圣、威严之意,只有种奇诡、压抑的气氛充斥在整个地窖中。
见吴阳的手指越指越慢,民谣也即将要到最后末尾,二人的心不由得都悬到了嗓子眼。
终于,最后一个字念完了,吴阳的手指也停了下来,指着两人中的一个。
顺着手指看去,那被指着的赫然是王胥。
虽然吴阳并未明说要做什么,但刚刚的神态和身后那不着片缕的汉子已然能说明一切。
钱开仿若劫后余生,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同时眼睛也朝旁边的王胥瞥了瞥。
他竟然在此刻,对这位可以称得上自己是死敌的人怀有那么一丝的同情!
而王胥看到最后伸向自己的手指,先是没有来的想到:“自个还真是运气不好。”
随后便疯狂的挣扎起来,仿佛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将那绳索生生给挣断
但可惜天不遂人愿,绳子除了变得更紧,将王胥身上的肉勒成一块块的以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变化。
最后,他仿佛认命似的,低下了头,绝望的流下来几滴眼泪。
吴阳看着眼前的一切,满意极了。
他其实一早便想好要选谁了,右边这人比自己的徒儿还要俊俏几分,他自然得先照拂照拂。
而左边之人,虽然身体看上去也十分的强壮,可相比之下还是要黑上许多,皮肤也粗糙不少,不是很合他的胃口。
但他还是要弄这么一出,不为别的,只为瞧见他们的丑态。
看似公平,实则一切早已注定。
一者颓然、一者欣喜,两者却都逃不过最终的命运。
吴阳神经质似的笑了起来,“桀桀桀。”
而伴随着笑声,哑巴将王胥连带着他身底下那张椅子,一同拖进了后面的屋子里。
吴阳也跟了进去,随着木门关上的声音,钱开不由得松了口气。
但看向前边那和牲口一样的男子,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能做些什么,迟早会和王胥的下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