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逆子!”
苏浪三人刚迈进忘川居的门,就听到楼上的呵斥之声,随即,就是桌椅杯碗摔碎的响声,然后是女人的哭泣。
苏浪抬头一看,只见二楼正中间的厢房,一个身穿白衣的年轻男子气呼呼地摔门而出,捂着自己的左脸奔下楼,扬长而去。
把苏浪三人看着一愣,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倒也懒得多管闲事,寻了靠里一张桌子坐下,店内其他吃客对此熟视无睹,好像早习以为常。
“来嘞客官,上好的酒!”
这时店小二已从曲尺柜台后抱出酒坛而来,因为司马半城点了太多,这一趟他只抱住了三坛。
“请问三位爷儿还要点些什么下酒的碎细?”
店小二把酒坛放下,又承上三只酒碗。
“先来两碟花生,些许牛肉下酒,牛肉紧挑秋膘的黄牛。另外,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尽挑你们店里最拿手的菜都上三两样,爷儿有的是银子,只管下去备菜。”
司马半城把腰间沉甸甸装着银子的顺带拍到桌上,彰显他半城少女梦想的气质。
店小二埋好菜单应声而去,苏浪和段千刃对此骚包行为早就习以为常,会意一笑。
却未注意到墙角有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正紧紧盯着司马半城的钱袋。
不多会儿,菜已陆续上到桌面,三人正准备海吃海喝,突然一阵怪风从门外刮进来,时日春暖近夏,这风却是冷风。
随即“叮铃铃”三声铜铃响声传来,一盏绿油油的灯笼似鬼火一般飘飘忽忽,飘进这忘川居内,飘过苏浪三人头顶,往那曲尺柜台落去。
店小二见此大惊失色,端在手里的最后一碟菜“啪”一声掉到地上,店小二却不去管那摔碎的菜碟,神色慌张地急急忙忙往楼上奔去,嘴里直呼:“掌柜的,收夜税的来啦!”
店小二刚奔上楼,店门口阴风阵阵,走进来两个干瘦汉子,身衣一黑一白,手中都提着一盏灯笼,也是一黑一白。
“城主收税,闲人让路!”
那黑衣汉子进门将黑色灯笼往门上一挂,白衣汉子开口声音沙哑低沉。
店内的食客们纷纷起身往门外跑去,显得很是害怕这两人。
“原来是黑无常与白无常二位大人大驾光临,未曾远迎,小的该死!”
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自二楼奔下来,去迎那黑白两个汉子,竟然边跑边抽自己嘴巴。
“少和我兄弟俩玩这些虚的,张富贵,老子且问你,你儿子在哪?三日之期已到,若是不将你儿子送上城主府,就把你忘川居的地契和房契拿来,除非你想死!”
黑衣汉子的“死”一出口,白衣汉子手中的灯笼“嘭”声而爆,从中飞出数十只黑乎乎的飞虫,扑向那店小二。
“啊!”
店小二只来得及呼出这一声凄厉,到底瞬间没了气,而那些飞虫尽数附在他身上咔磁咔磁地咬食起血肉,只这么一会儿,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喂了虫腹。
“岂有此理!”
渡剑山下,竟然还有这等横行霸道的事,还有如此心狠手辣的恶人,苏浪义愤填膺,拍桌而起。
“哟,还有不怕死的留在这里呢,怎么,你们嫌命长?背着个剑鞘就想学人行侠仗义么!”
黑衣汉子扭头来,双眼如蛇,盯住苏浪就像盯住一个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