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一旁含着蜜饯稍微好受了一些的张玄知坐起来,“怎么了,是不是有危险?下午你吃过饭我就觉得不对劲,还有那个船老大,你去拿饭的时候还来过我这里,问我是不是晕的厉害,还要拿药给我吃,还好我婉拒了。”
万归荑脸色一变,“秋风渡口,刚刚她说他们要去秋风渡口。若果真有动作,就必须赶在明日清晨之前下手,晚上杜松拿回来的饭中,被人下了蒙汗药,我本来以为这是艘黑船,专门等夜深人静抢夺钱财,如今看来,是有人不想我们多管闲事。”
杜松面色凝重,“大小姐,铜源县的事情,据说是有妖兽作祟,每一任县令都死状凄惨,尸首都不全,第三任县令更是只剩了上半身。原本没有陪大小姐你出来的话,我也是要去铜源县走一遭的,毕竟距离我们万古山庄不过十里,如若真有妖兽,我们也须早些提防。”
万归荑不解,“如果真是妖兽,此处距离铜源县还有一个月的路程,妖兽难道能看得懂赴任文书,还是能未卜先知,提前一个月就要咬死人?这有些说不通。况且据那位姑娘所说,她父亲是转道拜访恩师,再去赴任,我觉得,有可能是他之前得罪了什么人,或是知道了什么秘密,被人追杀。。。也说不通,那位姑娘屋子里熏香换被褥,并不像是被追杀的紧迫样子。”
张玄知听到身子只剩了半个的县令的时候,就抱着痰盂吐了,正要去桌边喝水,想起刚刚他们说饭里放了蒙汗药,又捧着茶杯过来,“万姑娘,你看看,茶水里有没有问题。”
万归荑:“茶水没有问题,”忽的眼睛一亮,“张玄知,你不是能掐会算吗,你算算我们要不要管这档子事。”
杜松拧眉瞪了张玄知一眼,难道他们大姑娘是什么衙门里的闻驯犬吗,给你闻有没有蒙汗药。
张玄知喝完茶正准备躺下,闻言手一撑,硬生生又坐了起来,叹了口气。“唉,万大小姐,你能这么问,就代表心中早有决策,我的卜算只能对还没有发生的事情有用,不能对必然要发生的事情起效啊。”张玄知沉声道,“再者说,这件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如今这样,不拖后腿就算是帮忙了。”
杜松心道,你知道你现在是累赘就好,还算有自知之明,“大小姐,不若我去他们隔壁房间守着,若是劫财,我们就不插手,若是灭口,我们再出手相救?”
万归荑点头,“你去找找那位大人住在哪,我去护着那位姑娘。至于张玄知。。。”
张玄知往后一倒,生无可恋的说,“你们去吧,我有自保之力。相信他们也不会随随便便对鹤鸣山的道士下狠手。”
杜松点头,“你护好你自己就行,有事吹这个。”说着扔了一个竹哨给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张玄知一愣,摇摇头笑着把竹哨塞进了衣袖里。
万归荑也愣了一下,这竹哨,不是杜松拿来逗鸟的吗?万古山庄养了许多信鸽,杜松闲来无事,就喜欢逗鸽子玩,说来也奇怪,杜松平日里少言少语,鸽子倒是十分喜欢他,总是在他手里吃粮,蹦蹦跳跳的。
忍了一下,她还是没有忍心告诉张玄知,这个竹哨其实就是个逗鸟的小玩具。。。算了,应该没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