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凶残有本领的老大伊万死了,以后饭辙都没了。
让干惯土匪的哥萨克回去种地放羊,给人当农奴,比要他们命还难。
投别的匪帮,后去的肯定被欺负,冲锋在前,分钱最少,再说哪个土匪能有名传万里的开膛手老大牛逼啊。
克鲁罗笑眯眯走了过来,拍拍陈医生的肩膀,“陈百户,我建议你收了他们。
东欧这一片地面不靖,土匪遍地,以后难免还要遇到。
光靠百户你和老板这十个亲卫,即使能打赢,也难免有损伤。
反正咱们也不差养几十个兵的钱。临时雇佣他们,碰到土匪让他们打头阵,亲卫们避免折损,还能有机会点火绳开枪,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克鲁罗的话还是要听的,陈医生无奈挥手,收了这十九个土匪。
土匪们一起欢呼,纷纷捶胸口表示效忠。
陈医生对他们的效忠是半点都不相信,你们此前肯定也是对地上那一堆零件这么效忠的。
要治这帮土匪,靠效忠没用,或者让他们有缴获,或者比土匪更凶残,陈医生满足后面一个条件。
土匪们让陈医生稍等,回去拿好老巢的家当,就来入伙,以后就跟着陈老大干了。
十九人纵马而去,两刻钟就回来了,马背上多了点行囊而已,没什么其他资产——有资产谁当土匪啊。
可是——为什么多了三十多人给自己行礼,其中还有十个是背了火枪的?
“老大,这是我们邻居团伙的,听说我们投奔了您这个大人物,仰慕您的威名,一定要跟来入伙。”
好吧,虱子多了不咬,陈医生大手一挥,统统收下,克鲁罗的队伍迅速壮大到了六十多人。
队伍前行不到二十里,一声呼哨,前面又有七十多哥萨克挡住了去路,这次人家有三十多杆枪,眼看不能善了。
陈医生正准备布置作战,后投靠的一个背火枪的高级土匪主动纵马向前,跟对方匪帮里的认识人交涉了起来。
然后——这七十多土匪一起下马,过来给陈医生单膝跪倒,投了。
陈医生光荣升级为哥萨克百夫长,飘飘然,我这开膛手的威名也太好使了。
到天黑宿营,哥萨克们毫不客气地把小队驮马上的食物拿下来,敞开肚皮狂吃,好像很久没吃过饭一样。
陈医生若有所思,“克鲁罗老大,我觉得他们慕我的威名是假的,跟着我绝对是为了混咱们的饭吃。”
“这不正好?咱们缺这一百多人的饭钱么?安全可有保证了。”
第二天上路,以后的旅程可就安全多了。
一百多人的队伍,五十多条枪,已经没有土匪敢来捋虎须,离远了看见都绕道走。
五天后,队伍到了卡吉贝伊,这是个鞑靼人的贸易定居点,后世叫敖德萨。
克鲁罗在这里的商栈里,给一百二十多名哥萨克换上了整齐的新装,还配齐了火枪,一共也才花了三百两银子而已。
又给土匪们每人开了一两银子的军饷。
克鲁罗眼里四百多两银子不算什么大钱,只是这次旅途的零花,雇佣安保人员的小额花销。
真正带的办事的重金都在亲卫们的行囊里,是黄金。
哥萨克们却一个个欣喜若狂。自己这帮贫困的土匪跟对了人,护卫的大贵族听说是东方一位国王的特使。
自己的直属上司开膛手老大,那也是在召城有封地的男爵大人。
召城在哪里不知道,也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已经不是土匪了,升级为了贵族的开饷侍从。
我们现在是贵族侍从了知道吗?高等人了,要文明起来——拿了银子就去吉普赛大篷车窑子那里花光了的土匪们如是说。
我们说得不对么?我们是高等人,逛窑子给钱了。
全骑兵有备用马,沿途可以购买物资,不用带后勤的小队伍,速度仅次于斥候,不能跟军队行军比较,日行三百里轻轻松松。
八天后,陈医生跟着克鲁罗,来到了一个风景如画的大城市。
多瑙河冬天也没有结冰,静静绕城流过。
这座城市有着七座山丘,十一座堡垒和一条壕沟护卫,这是陈医生目前踏足的最西点——维也纳。
克鲁罗让陈医生带着哥萨克保镖们在城外驻扎,拂掉了身上的征尘,整了整领口,胸前佩了洁白的手帕,只带了十名亲卫,走进了这座浮华的大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