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医看了一眼皇上,不知该不该说明病因。贺凌尧见贺岫绾并不抵触,点了点头。
“夫人,娘娘是月子没做好落下的病根,见风头痛。这回发做想是昨儿在外头时间长受了些风,晚上又熬夜做了针线活,娘娘本就气虚,这才犯了头疾。”
“熬夜?你昨儿熬夜做什么针线活了。”
钟欣然皱着眉问她,有些生气她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见她心虚着不说话,钟欣然带着疑惑偏头问众人。
贺容涵朝桌案上努努嘴,示意她去看。钟欣然看向桌案,起身走去。
桌案上放着绣好的玉兰花,钟欣然心里泛酸,轻柔的拿起面前的刺绣。她轻轻的抚摸着上面的花样,栩栩如生,不由得忆起那年在漱嘉园,她们穿越在玉兰花树间嬉戏,欢声笑语充斥在园中,珊之在,阿祯也在。
“给我的?”
贺岫绾点了点头。
“着什么急,我又不是一时半刻就走。”
钟欣然眼眶通红,仔细端详手中的刺绣。
“早点绣完,早点送到你手里,省的出什么变故。”
“林太医,贤妃的病可能根治?”
贺凌尧担忧贺岫绾的身体,转过头问林太医。林太医正边收拾医药箱边想着自己的事情,听到贺凌尧问他,他手上一顿,赶紧回答:
“回皇上,娘娘这病去根虽难,但若是按照微臣的嘱托好好保养,配上微臣家传针法,便也不易复发。”
沈芙筠见他心不在焉,想起了前几日几人在一块谈话,贺容涵提起了好像是林太医的父亲遇上了什么事,思及如此,她便想给林太医说几句好话。
“皇上,妾听闻女子若是月子里没坐好,月子病就层出不穷。有些人产后有膝盖痛,体虚体寒还有许多症状,岑玉虽有头疾,症状却并不重,想来是林太医用心调理的结果。”
“宁儿说的是。皇上,方才林太医给妾施过针,已经缓解了不少,现在已经不怎么觉得疼了。”
听了二人的话,贺凌尧点了点头,他父亲的事自己也有所耳闻,只是没求到他这里,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事。
“嗯,你与你父亲一样,医者仁心。听闻你父亲致仕后就在京城里头的给人治病,德胜门、西直门那一片儿的许多百姓都受过你父亲的恩惠,他也成了个远近闻名的大善人。”
“回皇上,父亲说,树高千尺不忘根,人到了哪一步都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心。父亲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如今离开宫中,就想着在余生的时间里造福一方百姓。只是大善人的名号父亲实在是不敢当,只是父亲眼中一视同仁,穷人也好,富人也罢,无论什么人找上门来求他医治,他都来者不拒。”
“来者不拒?你父亲给人治病一向尽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想来京中百姓也会感念你父亲的恩情。你为贤妃诊治的很好,既然那么多的百姓都受过你父亲的恩典,今天朕也赏你一个恩典,你想要什么。”
听着贺凌尧褒奖父亲,林太医一咬牙便跪了下来。他本想私下里请平安脉的时候偷偷求了几位娘娘,不成想今天皇上提起了他父亲,他便硬着头皮求一求皇上。
“皇上,微臣……微臣确有一事相求,望皇上恩准。”
“什么事?说来听听。”
“前儿,崔国公夫人的侄子突然得了重病,请了好些大夫都不见好。短短几日间,病情恶化的十分严重。有一日,表公子突然晕倒,没了呼吸。崔国公赶紧找了我父亲,父亲拿出了一颗药丸喂了下去,虽说进气多出气少,可表公子总算有了呼吸。父亲又开了一张方子,表公子的病便渐渐好了。崔国公夫人十分感谢父亲,逢人便说父亲医术高明,有一张千金方。这件事情在坊间愈传愈烈,后来竟传出父亲有一张方子可以活死人肉白骨的荒谬言论,父亲也是深受其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