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7章 异国他乡(1 / 1)六十余年真一梦首页

皇上目前焦头烂额,虽然与金一战取胜,最近边境相对太平,但是辽国边境虎视眈眈,西夏大量囤兵。大臣们分为两个阵营,一个主张和,一个主张打,其实皇上主张打,但是因为辽和西夏同时开战几乎无胜算,皇上想与辽和亲,等准备充足再开战。但是和亲公主为了表示诚意要派当宠的公主,玉容公主芳龄才15岁,他恳求父皇不要将她嫁入契丹。其他公主年龄更小。玉蓉额娘求皇上求皇后,皇后看着伤心欲绝兰贵妃,说我有一个主意但是需要皇上点头,冷宫里不是还有位公主吗?她和亲不就行了。兰贵妃赶忙收起眼泪,说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有这位公主存在,还是姐姐英明。兰贵妃使出浑身解数取悦皇帝,等皇帝心满意足,兰贵妃撒娇的说你说我们蓉儿一直那么乖巧善良,你真的忍心嫁去千里之外,一辈子不相见。其实和亲公主还有一位人选,尘缘阁里不一直住着一位公主,她和亲最合适,既成全与辽议和还能解皇帝一直以来心病两全其美。皇上同意了,并决定第二天宣旨。第二天皇后召见咏絮,咏絮第一次被召见,当她来到珠帘宫,看到襟危正坐的皇后,皇后说抬起头来,说五官还算端正,叫什么?丫头回答:咏絮。皇后:今年快20岁了吧,丫头回答:是的差2个月就满20岁。皇后:年龄不小了,作为皇家血脉本宫与皇上给你赐婚,将你许配给契丹辽主耶律萧。大婚当日定于元宵赶赴辽国,赐名:昭阳公主。丫头叩拜皇后。离开珠帘宫,丫头在归云亭做了许久,她沉思着,虽然最近几年她荒废着学业,不在看书,但是外患丫头听袁老师、谨言、曾华讲过,推演过,辽国是大患。宋辽之间必有一场血战,宋国一直准备着,谨言曾华也多次军事战略推演。和亲只是短暂示弱,我是一枚死棋,是一枚弃子。丫头曾痴痴盼的赐婚,却是一场赴死。两国开战我何为,只有一尺白绫。皇上啊你是多么恨我,死都不染指你大宋江山。尘缘阁好热闹,送来了嫁妆,陪嫁之物和赏赐。当皇帝在朝堂之上宣布和亲昭阳公主出嫁契丹辽主耶律萧。大臣和皇子有点懵,昭阳公主没听过,谨言脸色一变看着曾华,曾华突然怕了。下朝后他与谨言去宁阳宫见过常妃娘娘才知是咏絮,虽然猜测到几分,但是验证后是丫头,曾华心刺痛。谨言上书父皇:愿护送昭阳公主出嫁,第一显示我泱泱大国对于此次和亲诚意,二来去辽国走走看看,重点探访辽国布兵。第三谨言未写,他想护咏絮一路平安,这是现在他唯一能做的。曾华回到曾府,他坐着书房里,这个房间他从不允许外人进入,连公主也不行。书房里面有张床,里面铺着是在禁军营丫头第一次来月水染过的床褥(丫鬟洗净后,一直铺在这里),还有丫头换下来的外衣内衬都叠放在床边。丫头自刎的剑,丫头留在归云亭的纱灯。他都摆在这个房间,书房是曾华回府后呆的最久地方,他常常在这里睡下,屋里满是橘香味,冬季这里也不烧煤取暖,而是烧木柴取暖,偶尔柴火里面放一些橘皮。只有在这个房间里面,曾华的心才能平静。但这次丫头和亲,嫁于蛮荒之地契丹。契丹之战曾华已准备许久,箭在弦上,议和只是麻痹契丹的缓兵之计。丫头出嫁则会是生死两茫茫。曾华痛恨以前所有的抉择。

丫头出嫁嬷嬷是最开心的,她终于离开了困她半生的冷宫,丫头是按照宋朝最高规格出嫁的。嫁衣和首饰玲琅满目,贵祥和卓英也很开心,给丫头送来出嫁礼物,贵祥送的食谱,卓英送的一本《风雅宋》,汤夏送来了他多年整理方剂和中药实用录,汤夏说丫头我能抱抱你吗?丫头点点头,汤夏把丫头揽入怀中,泪水在脸颊滴落落入丫头后颈,他侧耳轻声说:不管何种境况,丫头一定要好好活着。汤夏第一次在丫头面前失态,他一直克制着。丫头可知汤夏爱她深入骨髓,汤夏知道他给不了承诺,他只是一个小小御医,他改变不了什么,所以他保持着恰当距离,一直默默守护在丫头身旁。他本想守一生,奈何丫头进入另一场炼狱。曾华疯一样跑出曾府,他来到相国寺召集杂技、川剧变脸、打铁花表演人员,他安排人手把迎亲路线全部挂上纱灯。丫头以昭阳公主之名拜访常妃娘娘,她恳请娘娘等她走后把嬷嬷接入宁阳宫。常妃娘娘摸着丫头的手说你放心,我会安排好。皇后给昭阳公主安排随行宫女,咏絮内穿蓝色金珠龙袍,外穿满身镶花灯芯绒大褂,发饰插上金丝缎镶宝石,镶流苏的耳坠,彩宝玉手镯,金丝缎鞋子,鸾凤缠绕的盖头。丫头给嬷嬷行拜别礼,鼓声响起轿子抬起走向宫门。走出宫门轿子停下,曾华打开轿帘,用手扶着丫头上了马车。宫门外则有谨言曾华护送,谨言和曾华一直压着速度走,有时还会原地休整,丫头则偷偷掀开盖头,打开马车轿子一帘看着远去皇宫,第一次白天回望皇宫,原来一直盼望着离开,当真走了丫头竟有一丝思念,她的童年,她的少年,她的嬷嬷,她的朋友,此次一别再无相见。等到了傍晚,迎亲队列走到相国寺十里长街十里纱灯,她听见外面喧嚣声音,她打开帘子看到杂技演员跳跃翻滚、倒吊表演、走索、倒立、扛鼎、缘竿、还有“吞刀吐火”的表演,甚是热闹。一声响亮的锣鼓声,一个戏剧性的场面出现了。川剧变脸,千变万化,倏忽之间,一张张面孔跃然台上,如梦如幻。打铁花在夜幕下绽放,火花飞溅,犹如夜空中的繁星点点,声光熠熠。马车所到之处都如梦幻一般,这是曾华在丫头9岁时许诺。

丫头看着繁华汴京城,她曾吃过这里小吃、糕点、果酒。但是这是第一次置身于中。曾华骑着马回头看着掀起一角帘,他眼里带泪嘴角上扬,丫头喜欢他就开心。慢慢的远离热闹街道夜已深,到了驿站谨言安排大家休息,嬷嬷扶着昭阳公主下马,扶着她走入房间休息。丫头进入房间把盖头摘下。脱下衣装和卸下头饰丫头累了睡下了,曾华则在相邻房间睡下,他摸了摸墙,他知道墙后就是丫头的床,短短距离却道尽相思。一路上丫头都很安静,车队往相州方向驶去,谨言和曾华有时想和丫头沟通,陪嫁宫女总回:昭阳公主舟车劳顿累了想休息。有时曾华也会买些好吃给丫头送来,陪嫁宫女也会婉拒,说昭阳公主路上颠簸没胃口,谢绝驸马爷。丫头对于曾华和谨言她是恨的。但谨言和曾华陪伴身边丫头是欢喜的,也觉得特别的安全。她内心是复杂的,她好像回到少年时光,与曾华斗嘴找谨言评理。这身嫁衣宣誓者两个国家兵戎相见,尸横遍野,血染大地。我的一尺白绫也不在何时何地要挂起。如何开口还是沉默如金。每到驿站丫头总能听到曾华在门口踱步声,他未言她不语,一个在门外一个在门里,一个不敢推一个不敢开,就这样隔着门能听到彼此呼吸声,驸马爷这个身份曾华如何开口,一个是即将成婚辽主嫔妃又如何开口。迎亲车已经驶入真定府,路程已走一半。丫头准备卸妆休息,谨言敲门,说咏絮若没睡你开门我们沟通一下,咏絮开门叫了一声五阿哥,曾华也想进来,丫头说驸马爷男女有别,五阿哥是我兄长,可进房间攀谈。丫头把曾华关在门外。谨言说咏絮,我在府内带了一名丫鬟一直在迎亲队中,她可以假扮你嫁入辽主,我在真定府已买入一座宅子,你可以自由生活这里面。丫鬟曾经在景阳宫多年,她熟悉宫中一切,耶律萧不会轻易发现。谨言一番话,丫头对自己原来行为感到抱歉,她说五哥我有资格第一次那么叫你,你为我感到高兴吗?我现在是皇上恩准公主,以后没人称呼我为咏絮、丫头,而是昭阳公主。五哥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有三:1.我不管是否受宠我流的都是皇家血脉,是货真价实的公主;2.若是辽主发现有假,找借口出兵,打乱了你们所有布局将功亏一篑;3.若是皇上发现,你和曾华以及一些群臣将受到酷刑或者流放苦寒之地。这些都不是我所能承受的,我知道五哥你目前走的路荆棘密布,我也帮不上你但我绝不拖累于你。我很感谢你和曾华送我入辽,这一路我很安心。谨言摸了摸咏絮的头,说我的咏絮长大啦。谨言开门摇摇头,原伫立在门口曾华,冲进来问丫头同意好吗?算我求你,你可知入辽嫁入耶律萧是何人吗?他比皇上还要年长,他多年征战暴力成性生性多疑,他后宫妃子成群,你要如何面对。还有两国必将开战,你的下场如何?你想过吗?我和谨言已经计划多日,不会被发现,那个宫女跟随谨言多年,还有家人都在我手中,她不敢讲。丫头则说那宫女下场又如何,曾华你永远算计利与弊,六公主比我有利,我比宫女有利,那你的内心呢,下场我从接旨那一刻就知道一尺白绫。曾华我心早已死,从你大婚之日开始,现在活着的我是一副驱壳。曾华你教会了我爱,但同样也教会了我恨。你出去丫头推着曾华把门关上。为何我放下了,你又出现,干嘛残忍伤我一遍又一遍。门内丫头哭门外曾华流泪。送心爱之人出嫁,曾华也是心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