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众人似真似假的祝福中，林泽和董真真互相交换戒指并拥吻在一起。尽管看起来非常甜蜜，林曼心中却微微叹息，自然清楚自家大哥的心思，大概事业才是他唯一看重且热爱的东西，其他任何事情都可以用来与之交换。

内心虽带着遗憾和说不出口的复杂心思，林曼仍旧把事先准备的订婚礼物交给董真真，两人照例寒暄了一番，董真真谈吐端庄得体，自有一番名媛的风范。些许是林曼笑得有些做作，林泽有些凌厉地看了她一眼，很快又牵着董真真去应酬别人了。

林曼这才松了口气，一下子觉得室内有些闷，便独自跑去酒店外边小花园清净一下。入了夜，港城的室外终于带了几分凉爽之意，林曼靠坐在在小花园内的秋千上，一边放空一边又免不了思索当代社会的感情观和婚姻观的问题，一时又下意识地去幻想未来自己的婚姻，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得偿所愿。

“以轩，”一个低沉但很有磁性的声音传来，林曼心下一凛，还以为自己隐秘的心思被他人所知晓，忙探头去望，发现不知何时，以轩和肖晓两人在小花园正中站着，大概是因为花丛太过茂密，抑或是他们两个四目相对太过投入，他们并没有发现林曼，反而是林曼很清晰地看到了他们两人的表情，听到了他们的声音。

肖晓还是如同林曼记忆中的那么优雅，还记得自己小时候看到她和莫以轩站在一起时，是一种清纯动人的美，而刚刚隔着太多人，只觉得她高贵端庄，现在近距离的看到她的脸，比小时候又多了妩媚哀婉，是正常男人都不能抵御的那种柔美感性的魅力。

“以轩？”略略有些沙哑的声音再次从肖晓的嘴中传出，莫以轩对着她有些失神，表情也不那么自然，全然没有了平时气定神闲浑不在意的感觉。

“我知道你大概有很多话想问我，”肖晓微微一笑，下意识地用手拢了拢头发：“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我现在过的很好，你看起来现在也很不错，既然我们两个都好，那就足够了。”

“为什么？”半晌，莫以轩的声音响起，低沉的，哀伤的，其实一点儿都不像他，初恋情人大概是所有男人永恒的白月光，风流洒脱如莫以轩，显然也不能幸免。

“以轩，”肖晓目光温柔，轻轻用手拂过他的脸，“没有什么为什么，生活就是这样，残酷但是现实。我现在很好，也很满足。当年的事，我早都忘了，你也忘了吧。我...”

话音突然断了，林曼看到莫以轩快速跨步上去紧紧地拥住了肖晓，他的下巴顶住她的头，轻轻地摩挲，肖晓好似微微叹了口气，片刻之后也用手回搂住他，两人一下拥得更紧。

四周寂静无声，夜凉如水，月亮的光淡淡地停留在他们两个身上，一幅很温柔也很唯美的画面。

一边的林曼看到，心中却是酸涩难挡，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这个下巴顶发顶的动作莫以轩也常常对她做，林曼还以为这是两人之间独有的小亲密，一度十分窃喜，总觉得自己会有守得云开月明的那一日，却没想到，原来自己一直都是那个替补。

林曼这边心里正不是滋味地想着，眼角突然瞥到一人不知何时站在不远的地方，正聚精会神地看着那拥抱的两人，林曼仔细一看，居然是刚刚和肖晓一起进来的那个气势逼人的男人。

而此刻的卓航也似心有所感，回过头来看着林曼，一时间四目相对，气氛十分微妙，卓航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不像是撞见情人出轨时的愤怒，更没有什么痛彻心扉的表情，似乎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很平静的一张脸，平静地好似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林曼有些好奇地继续研究他的表情，大概是目光太过于专注，又或者说太过探究，卓航只是礼貌地对她点了点头，转过头，然后，转身便走了。

林曼后来想起来，总觉得那一刻大概就是他们之间故事的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