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善接着说道,“孙儿虽没上正榜,但也上了副榜,请受孙儿一拜。”
说完,两人便十分慎重得弯腰叩首。
一旁薛满山夫妇见状,也有所感触,忙来到两个儿子身旁,一左一右跪下。
马宝珠认真说道,“娘,我和满山识字不多,关于学业上的,什么都不懂,他们两个有今天,全靠您的安排了,也请您受我们一拜吧。”
郑晴琅一时有些愣住了,反应过来后,笑了笑,“这有什么好谢的,我们是一家人呀!”
正说这话,外头下人来报,岳府的管家到了。
郑晴琅以为对方是受主人吩咐过来贺喜的,连忙让人进来。
只是,岳府管家一进门,便扔下了一个炸弹。
“老夫人,我家老爷让我过来知会一声,传旨的仪仗已经在路上了,让你们准备准备。”
郑晴琅一脸迷茫,什么时候考中贡生了,还有传旨的仪仗?她之前打听过,流程不是这样的?
岳府管家见她一动不动,以为对方是欢喜坏了,忙再次提醒,“薛老夫人,时间不等人,还请开中门摆香案吧,万一怠慢了传旨仪仗,就不美了。”
郑晴琅听罢,也先不忙着纠结流程问题了。
在岳府管事的协助下,匆忙准备了起来。
刚准备妥当,礼部传旨的队伍就来到了薛家门口。
岳管家出面帮忙交涉了一番,然后便是正式宣旨。
薛家众人跪伏在地,只听得为首的官员郎朗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云南府宜良县下坝村薛满山种植旱稻有功,封司农寺诸屯从七品下屯监,即日上任。其母郑氏,温良恭俭,育儿有功,封七品孺人……”
直到传旨的队伍离开后,薛家的人还如坠梦中,被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得恍恍惚惚。
郑晴琅亲自将岳府管事送出家门口,再回身,脸上淡定的表情不见了,高兴得差点就当场来一场热舞。
她没想到,不用等到孙儿当官,申请给自己封诰命,他的便宜二儿子就靠自己,这么一鸣惊人得给自己争取了一个敕命。
来到正厅,恰好听见薛子俊哀怨的声音。
“爹,我还想着等我当了官,回头给奶奶申请诰命哩,没想到,竟然被你捷足先登了!”
不等薛满山说点什么,马宝珠先插话了。
她假装吃醋道,“怎么?你心里只有你奶奶,没有娘了呗!”
薛子俊立马收起了哀怨,讪笑着冲着她娘又是拱手,又是作揖,哄道,“娘,到时肯定也把你带上,少不了你的诰命的!”
郑晴琅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嗤一笑。
厅内众人朝她簇拥过去,纷纷开玩笑似得夸张行礼,“拜见孺人了!”“孺人有礼呀!”
欢笑声响彻薛宅的上空,正如郑晴琅往后的人生,总是充满这样的欢乐。
此后多年,薛家大房主要行商,二房主要从政。
在薛子仁、薛晓春、薛晓夏三兄妹的大刀阔斧发展下,薛家的豆酱铺子、火锅店开遍大江南北,而且涉及的生意渐渐扩展到衣食住行各行业,薛家一跃成为云南府的首富。
薛子俊、薛子善、薛子良三兄弟的从政道路都很现实,高中进士后,都从偏远的县城知县做起。
为父母官期间,兢兢业业,教化百姓,劝民农桑,听讼断狱,兴学科举,因地制宜,发展当地经济。
之后,靠着年年科考评优,稳步得迈向权利中心。
其中,薛子俊五十岁就当上了首辅,煊赫一时。
至于郑晴琅,晚年期间,她周游大齐各处的同时,遍开女子私塾和女子职业介绍所,尽自己所能,提高女子的社会地位。
时人给她取了一个尊号,叫观音三娘,表示她是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人间菩萨。
后面,因儿孙争气,名声在外,皇上特赐其一品诰命夫人称号。
某年,随儿孙回乡祭祖,在下坝村老宅中过完九十九岁大寿后,无疾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