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程锦半天没能反应过来,沈嘉锐对她说:“今天是他的葬礼,换个衣服和我一起参加吧。”
就这样,换好衣服的林程锦被沈嘉锐带着出门。
在去葬礼的路上,一个等红绿灯的间隙,林程锦问他:“病情恶化的这么快吗?”
前几天去看的时候还好好的。
“具体情况不清楚,是今天早上孙晓芸给我打电话说的,人在医院前天晚上就已经走了。”
沈国润是前天才去世的,沈嘉锐是今天才知道的,而且已经筹办好葬礼了,愣是没让沈嘉锐参与一点,不得不说,孙晓芸的心思简直过于明显了。
给他打电话还是碍着家里其他亲戚的意思,要不然恐怕等下葬了都未必知道。
“嘉锐,你心里难过吗?”
“没那么难过。”只是心里有点空。
绿灯亮了,沈嘉锐踩一脚油门,往那条许久没走过的熟悉道路驶去……
等他们进入葬礼现场的时候,就看到两眼泪汪汪的孙晓芸,六岁的沈优优则懵懂的跟在孙晓芸旁边,身边的女眷们搀扶着孙晓芸的手,不至于让她无力跌倒,她口中还不断喊着已故去的沈国润的名字。
处处都体现她对自己丈夫的深情和悲伤。
沈嘉锐觉得她戏演的太过,于是没再看她。他和林程锦停在外面,未走进灵堂,已经一眼望到了他父亲沈国润的遗像。
心中说不上是什么感觉,毕竟是生养过他的父亲,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抬脚踏进去,庄严肃穆的气氛扑面而来,将人包围了个彻底。
等进行完所有仪式,孙晓芸站在台上,让律师宣读遗嘱,然后下了台擦了擦脸,整理了衣服的边角褶皱,像是在准备一场隆重的仪式。
这时,律师从容淡定的以沈国润的说话口吻念着:“我,沈国润,将我名下所有的房屋财产和公司权益,均由孙晓芸全部继承。”
听到这的沈嘉锐,往林程锦的方向看去,正巧迎上她的目光,两人交换了眼神,从彼此的眼中都看到疑惑,还没等律师念完,沈嘉锐已经带她离开了现场。
孙晓芸面上维持着哀伤的表情,用余光瞥见两人离开,心底暗暗高兴,这下知难而退了吧。
孙晓芸还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愚蠢的事,竟直接在葬礼上公开遗嘱,殊不知沈国润早已把真正的遗嘱内容和位置告知过他。
出了殡仪馆,走到一棵树下,林程锦和沈嘉锐面面相觑。
殡仪馆周围是一座山,山上由上而下陈列着已离世之人的墓碑,山上的安静和葬礼的喧闹形成对比。
“今天那个律师念的和在医院时沈国润说的话不一样。”林程锦看着眼前的山,柔和的声音在冷清的环境里响起。
沈嘉锐接话:“没错,而且我有一种预感,他的死,是意外。以我对沈国润的了解,他再怎么安排都不会把所有的钱都留给孙晓芸,奇怪的是怎么我刚和他见完面没几天,就撒手人寰了,还碰巧换了位受益人。”
“很明显,这是件事发生以后,对谁的益处更多,谁就是那个幕后推手。”林程锦条理清晰的分析道。
明明生前和他明确表示不想让孙晓芸和她的孩子沈优优继承,况且沈优优还不是他的孩子,没想到死后,受益人就变成了她们。
林程锦问他:“我们要查吗?”
“当然要查。”虽然他不是为了得到沈国润的财产,只是作为这个家曾经的一份子,他有必要查出他死亡的真相。
孙晓芸对沈国润的遗产虎视眈眈已久,她为了财产未必不会做些什么。
“那我们从哪儿开始查起?”
他低头未答,林程锦就静静的注视他,不干扰他的思绪。
半晌,沈嘉锐似是想到什么,垂下的目光重新回到林程锦脸上,“我们去他的家里看看。”
“好,我们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