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沈国润终于有些破防,他的脸色像是一块染布,一阵青一阵白,没想到这个话题还是被挑起。
他难以启齿道:“其实我验过血,她不是我的孩子。”
沈嘉锐也没想到,登时听到这消息有些惊骇,到头来拼命打拼下来的家产尽是便宜了一群外人。
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所以你就想到了你这个被流放在外的儿子?”沈嘉锐嗤笑一声,“沈国润,你的钱随便给谁我都不会有意见,因为我不稀罕。”
说是被流放一点都不为过,沈国润不管不顾也就算了,连卡里的钱都停掉,当年就为了这个叫孙晓芸的女人,两人的父子关系彻底崩裂。
沈嘉锐说完,转身不留情面的离开病房,只剩下沈国润独坐在病床上的身影。
外面金烈烈的夕阳洒在病房里他的脸上,映出他懊悔不甘的神情。
林程锦见沈嘉锐出来,想必是谈完了,正要上前问问,手猛地被一阵轻柔地力道牵着走了。
她心想,好吧,看来是没谈妥。
她喊住沈嘉锐,“嘉锐,你等等,发生什么事了。”
沈嘉锐回头看她,不作言语。
她也抬起头,望着他一双深邃幽暗的眼睛,在太阳的照射下由黑变浅,她抿唇淡淡的笑道:“和我说说吧。”
他恍惚间发觉,自己的世界好像因为眼前这个女孩的笑容,变得温柔许多。
——
沈嘉锐和林程锦坐在车上,把刚才和父亲的对话事无巨细的告诉给林程锦,关于遗产的事,他对她很坦白。
而林程锦只觉得心底一暖,沈嘉锐由始至终没把自己当成外人。
得知他拒绝了沈国润,她也觉得沈嘉锐没有做错,多不多这一笔家产都无所谓,她很相信沈嘉锐的能力。
沈国润既想用这些钱买来对他们母子的亏欠,换来心安,又想肥水不流外人田。
林程锦分析完忍不住摇了摇头,还不如把这些钱都捐给需要帮助的人。
“程锦,抱一抱。”他突然语气柔软,张开双手,像只可怜的狗子等待着林程锦的回抱。
他似乎是第一次向她露出这样的情绪,林程锦微讶之下,蓦地想通,他大概是有些难过了。
一个外形优越,通常脸上都挂着淡漠表情还大她六岁的男人,此刻在求抱抱,林程锦做梦也想不到他有这一面,以前就算发生任何事都只看得到他表面的坚硬,看不见内里。
她毫不吝啬的敞开自己的怀抱,再附带上几个后背的轻拍。
奇怪,怎么有一种母鸡护小鸡的感觉。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肚子里感觉空空如也,饥肠辘辘。
林程锦忍不住问:“沈嘉锐,好抱吗?”
“好抱,怎么了?”沈嘉锐头也不抬埋在她肩窝处,声音闷闷的。
“我饿了。”
沈嘉锐听完轻笑一声,啄了一口林程锦的唇,亲昵的开玩笑:“林程锦,你是猪吗?”
这说的差点气得林程锦去夺方向盘了,要不是她也在车上。
当事人依然面不改色开车觅食,只是嘴角还噙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