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者上前一步，向着老人作揖道：“晚辈池刽，拜见云真前辈。”

“哼！”

老人却只是冷哼一声，睁开浑浊的双眼，看向了池刽：“什么时候，苍穹道的败类，也配在老夫面前自称后辈了！”

刹那之间，无穷威压自这个苍老瘦弱的老人体内爆发，压迫着池刽等人。

池刽等人却纹丝不动，同样淡漠地回应道：“前辈还是省省吧，若是前辈还是全盛时期，晚辈自然退让三舍，可如今您修为尽失，就不要在晚辈面前……”

微微一顿，池刽毫不避讳地嘲讽道：“狺狺狂吠了！”

“呵呵……狺狺狂吠？”

老人笑了笑，缓缓站起身来，似是无限感慨，看着池刽说道：“看来老夫确实是老了呀……”

下一刻，老人猛然张开双臂。

“小心！”

几乎是同时，苍穹道众人立刻如临大敌，各自掐诀，严阵以待。

然而，他们的动作只换来了老人的嘲笑：“哈哈哈哈哈，看来老夫就算已经老了，修为尽失，也还是有几分威名的呀！”

老人似是对苍穹道众人的反应十分满意，摇了摇头，摊开双手，却是自嘲道：“何必呢，老夫现在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呀……”

“你！”

池刽身后一人正要发作，池刽却出手拦住了对方。

双方就静静站在原地，谁也没有率先出手。

对峙良久，池刽终于等不及了，最终开口道：“那晚辈就祝前辈……一路走好！”

下一刻，混沌的灵气自手中凝聚，化而为剑，刺向老人。

电光火石之间，瀚海奔涌之声悍然响起，重击在池刽的胸口上。

后者应声倒飞而出，在地上溅起阵阵尘雾。

池刽强忍着剧痛站起身来，惊疑不定地看着静静站在原地的老人。

和那漂浮在老人面前摊开的竹简。

不，不是竹简，是玉简。

看着那仿佛白玉制成小简，池刽的眼中流露出些许狂热。

老人伸手握住玉简，露出恶作剧成功的笑容，嘲笑道：“老夫说自己手无缚鸡之力你就真信啊，苍穹道的败类什么时候那么傻了？”

老人挥了挥手中的玉简，看着苍穹道众人，缓缓开口道：“为了这个而来吧？想要吗？想要就来拿啊！”

瞬息间，雷鸣翻涌，万物复苏，波涛汹涌，向着苍穹道众人杀去。

……

与老人告别后，李东阳带上了纯白的面具。

一路上穿越茂密的树林，树林的阴影遮蔽了阳光，于是李东阳的眼前便也是忽暗忽明，时而刺眼时而昏暗。

一路上偶尔装上灌木，撞下片片树叶，便有飞鸟受到惊吓，煽动着翅膀飞起，嘴里还不停地鸣叫着。

不一会儿，人烟便逐渐多了起来。

在吵闹的喧嚷声中，李东阳来到了附近规模较大的聚集地。

聚集地是绝大部分生活在底层的外城人们的居住地，外城人们在这里互相交易，依靠一套约定俗成的“规矩”，勉强苟活着

几个快步，李东阳来到了聚集地边缘的一间小木屋，伸出手来，轻轻敲门。

“咚咚咚。”

老旧的木门后便传来年轻却沙哑的声音：“进来。”

李东阳缓缓推开木门，门后，同样带着白色面具的男子已经举起手枪，黑洞洞的枪口正对着李东阳。

男子声音无比嘶哑地说道：“宫廷玉液酒。”

李东阳似是轻笑一声，回应道：“一百八一杯。”

男子没有放下手中的枪，继续问道：“这酒怎么样？”

李东阳忍着笑意，接着回答：“听我给你吹。”

说完后，李东阳摇了摇头，轻笑道：“行了，是我没错，把枪放下吧，‘长青’先生？”

见李东阳完整地对出了暗号，被称为长青的男子才放下手中的枪，做回椅子上，再一次问道：“所以你这个暗号究竟是什么意思？”

对于这个已经被问过无数遍的问题，李东阳微笑着再次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你猜？”

这来自前世的陈年老梗，在某些时候确实能有意料之外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