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
第二次鱼尾山之行还未启程,便以失败告终。
原因无他。
倒不是陆冶临场变卦,而是.....徐执事回来了。
同为这次下山的领队,对于这位勉强算得上半个同僚的年轻金丹,梁邑觉得自己应该拿出九分敬意。
一分是因为对方虽为金丹,却只是以气破境的术修.....虽然这么说不太礼貌,但真要打起来,他认为自己未尝没有一战之力。
剩下九十分扣在对方放自己鸽子的傲慢态度。
不过,再怎么不爽对方,单刷白崇寺的计划也只能暂时搁置。
毕竟,
他还是相当在意,对方消失的这段时间里,究竟都做了些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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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馆,议事厅。
众人正襟危坐,主座的男子一袭素衣,长发披肩,双眼几乎眯成一条标志性的缝,头上盘着一尊龙身犬耳的木塑。
“调查的结果我已经尽数知晓,这几日辛苦各位了。”
素衣男子眼中带笑朝众人点头致意。
视线掠过偌大的议事厅,在堂下青衣少年身上停留数秒,他略带歉意的比了个口型:
‘抱—歉—’
起初他确实怀着几分轻视甚至戏弄的心思,尤其是当对方在云溪镇的调查有所进展,不悦的情绪越发强烈。
大家都是来走个过场,这么卖命给谁看?
他徐良也算身经百战,还是堂堂金丹修士,乖乖听他指挥,这种差事马虎马虎就搪塞过去了.....回头去执事院交个差,甲上的评议还不是轻而易举?
只是,这个愣头青弟子夸张的剑道天赋是他始料未及的。
徐良觉得自己似乎在生死的边缘反复试探,假以时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必然会在自己身上应验。
不.....甚至不用三十年,上一代修剑道的内门弟子,不到十年时间便修至金丹后期,离金丹圆满只差一线!
不过道歉归道歉,自己身为金丹前辈的尊严还是要有的。
想到这,徐良清了清嗓子,看向陆冶:
“陆师弟,可否将那枚念珠借我一观?”
“徐执事请便。”陆冶面无表情,距离感这块拿捏得很到位.....少套近乎,一口一个师弟的,跟你很熟吗?
“.....”接过念珠,徐良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便说道:
“其实各位的推测没错,这枚念珠,确实出自守真禅师之手。”
“但根据【谛听】这几日的探知,佩戴者,应当是他师弟慧海法师。”
慧海法师又是哪位.....梁邑忽然觉得有些头大。
早说你有办法查到,自己何必累死累活跑去云溪镇,果然还是不能小看这个世界的修士!
谛听,便是徐良头上顶着的那一坨。六品法器,按万年前仙门的叫法,勉强算得上中品灵器,唯一的功能就是打探消息。
古代修士习惯把承载真元的法器划分为法宝、灵器以及仙兵。
活在仙门食物链底层的小宗门,可能连像样的灵器都掏不出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