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凛听她喊疼,心尖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陡然停止动作,不敢继续轻举妄动,生怕越发弄疼她。
“哪里疼?我压到你了?”他焦急地问。
江雪倾稍稍侧过脸,看见扯痛自己头皮的那缕长发,正缠在涂山凛衬衣袖扣上,不由无语的笑出声。
此情此景,几个月前曾发生过一次。只不过这次面对的对象,正是当时冷眼旁观的涂山凛本人。
江雪倾瞬间想起之前那次相遇,那是她和涂山凛阔别十一年后,第一次相见。
那天在游艇上她不小心把发丝缠在苏洧川的衬衣纽扣上,苏洧川好意替她解开,可从背影望去却像是他搂着她要亲吻,这一幕恰好被路过的涂山凛撞见。
江雪倾至今都记得涂山凛那一瞬向她投来的目光。
他的眼瞳比一般人更墨黑,如浸染浓郁的黑夜,眼神偏偏又是冷冽无情的。他的视线掠过苏洧川和她,冷峻的眉宇微微蹙起。只是浅浅的一眼,不动声色,却极尽鄙夷。
那一眼,至今让江雪倾记忆犹新。
脑海中闪过那一刻的画面,她不禁肩头微颤,轻笑起来。
“忽然笑什么?不疼了?”涂山凛的注意力全然都在江雪倾身上,不解地问。
江雪倾的发丝正被扯痛着,不敢轻易摇头,便躺着正脸对着他,迎视上他疑惑的目光。
“笑你啊。”
“嗯?”涂山凛微微挑起一边的眉毛,神色越发困惑。
“你还记不记得几个月前,你在傅丞楠游艇上撞见我和苏洧川那次。”
涂山凛闻言,下一秒眉头微蹙。
看他的表情,涂山凛果然记得。
江雪倾弯了弯唇角,伸手指了指旁侧自己被缠住的那缕发丝,解释道:“现在的情况和那时候一模一样,苏洧川那次是想帮我解开被缠住的发丝,你却以为他想亲我,还露出那种极尽鄙夷的眼神。”她仰面望着凌驾于她上方的涂山凛,幽幽地问,“凛少,那现在又遇到这种情况。你愿意亲手帮我解开发丝吗?”
她眼底含笑,整个人又是乖乖躺在他身下,完全没有设防的模样。涂山凛垂眸凝视着她的笑脸,心中某处柔软瞬间沉陷下去,眼中只剩下江雪倾一人。
“嗯,愿意。”他的视线自她的眼眸下滑,一路流连,最后停在她柔软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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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卓和方宇哲刚绕着院子外围跑了十几圈,好不容易才把胃里的甜橙肉消化下去,此时返回会客厅,正要推门而入。
阿卓推门的手,陡然悬停在半空。
会客厅的移门是透明玻璃,灯光映照下,只见原本坐在餐桌旁的两人此刻正滚到地毯上,涂山凛压在江雪倾身上,两人亲密的姿势令人难以启齿。
阿卓一脸被雷劈中的震惊表情,他僵硬地转头看向方宇哲。
“完了……少爷就对她那么的……情难自禁?竟然在会客厅就要跟她那什么?”阿卓完全不敢说出那几个字,想想都觉得羞得慌。
方宇哲显然也目睹了玻璃移门后的那一幕画面。只不过他依旧面无表情,看起来淡定如常,耳根却悄然红起来。
“别看了,少爷是正常男人,这样做很正常。我们去小院门外守着,别让人闯进来破坏气氛。”
方宇哲拉上阿卓,两人皆不敢继续逗留门外,快步朝小院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