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剑宗弟子,对于此次宗内纷乱,似乎一点都不担心啊?”郭离岔开话题,好奇地看向林弈章,试探地问道。
林弈章嘴角勾起一抹阴郁的笑意,淡淡地说道:“那些跳梁小丑,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五大剑子,每一个都是宗内的翘楚,聪慧过人,宗乱一冒头,他们便全都下了山,这其中的用意,岂能是那些剑奴所能揣测的?那三把剑以为除去了五大剑子,他们之中便有人能登上剑主之位,这种想法未免太过天真,奴终究是奴,怎能欺主呢?郭大人,你说呢?”
郭离脸色微变,随即恢复正常,干笑两声道:“林将军说笑了,在下只是一时好奇,随口问问而已。”
林弈章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昂头望向天空,悠然道:“好奇归好奇,但切莫凑近去看热闹,剑奴的剑虽利,但剑子的剑也不钝,有时候,好奇心会害死人的。”
平静的声音中透出的冷意却让郭离心中一凛,不禁暗自警惕起来,看着离去的林弈章,郭离眼神变换,一缕阴狠之色从脸上一闪而逝。
此间众人默契地未曾提及楚越朝庭,显然那位隐藏在荒野中的青年莽夫,若能继续不为楚越朝庭所知,便是最好的局面,毕竟,若真能让此人安心隐匿,对于众人而言,无疑是一大幸事。
林弈章回到将军府后,心中始终觉得郭离今日的表现颇为反常,这位平时圆滑世故的郭大人,今日出奇地主动出谋划策,却让人感觉心里不踏实。
然而,更让林弈章忧虑的,还是陈志云所提到的御风堡中的那位莽夫,那位隐藏在御风堡的莽夫,究竟是何方神圣?他的实力究竟如何?这些问题在林弈章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你对陈志云所说之事怎么看?”林弈章端坐着,面色沉重的开口问道。
“陈志宵的带兵能力确实有所欠缺,西荒军久未经历大战,鏖战之心已然淡化,情报的滞后和不精准更是雪上加霜,陈志云出兵时的大意,让他未曾料到会有人敢在白日发动袭击,那莽夫凌空一击,声势浩大,瞬间震住了大军,加之当时中军大将身处前锋骑兵之后,无法及时应对,莽夫又精准地突袭了领军将领,使得大军失去了指挥中枢,无法集结起来。”
常子胥虽然没有亲自经历过那场大战,但他通过各种渠道获取的信息,加上自己的深入分析,将战场上的情况还原得八九不离十。
他继续道:“军阵之中,无领军将领带动,战煞之力自然无法发挥,而镇军将领又因为权限问题,无法直接号令全军,前军混乱,后军无所适从,最终导致了整个战场的混乱,那种情况下,大军没有崩溃,已经足以说明西荒军军纪严明,士卒们血勇无双。”
常子胥的分析条理清晰,入木三分,他虽然没有亲自参与战斗,但他对战场态势的把握和理解却丝毫不逊色于那些经历过战斗的将领,这也正是他作为一名优秀谋士的体现。
“那莽夫的实力确实强大,一人之力便能扭转战局,但这也暴露出我们的问题所在。”常子胥的语气中透露出一丝忧虑,“我们必须加强情报的收集和分析工作,提高将领们的带兵能力和应变能力,只有这样,我们西荒军才能在朝庭中的地位不变,更不会在以后的战斗中重蹈覆辙。”
“大差不差,但他们应该还隐瞒了一些事情,或者忽略了一些细节。”林弈章对陈志云所描述的经过表示疑虑。
林弈章本身实力超群,对于武夫的修为境界有着深入的了解,他知道,即便是气血烘炉境的强者,单凭一人之力也很难做到力敌万军,因此,他怀疑陈志云等人可能没有完全说实话,或者他们自己也忽略了一些关键的因素。
“想要力敌万军,那莽夫必然有着非凡的手段或者特殊的武器。”林弈章心中暗想,“而且,他的修为可能并不止气血烘炉境那么简单,我必须进一步查探此事,看看能否找到更多的线索。”
“将军,此事确实诡异,郭离今天所言,我总感觉他包藏了更深的祸心。”常子胥作为林弈章的心腹谋士,全程跟随着他,对两人的对话也听得一清二楚,此时他不禁眉头紧锁,表达出对郭离的怀疑。
林弈章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轻声说道:“我当然知道他没安好心,他出身竭原郭家,因为心性阴郁而未能进入剑宗秘院,因此对剑宗心生怨恨,而且,他还被太玄门的李真人压下一头,心中更是愤懑不平。这样的人,他的话岂能全信?”
常子胥听后,也不由得点了点头,表示赞同,他深知,在这个充满权谋和斗争的世界里,谁都不能完全相信,尤其像郭离这样的人,心中藏着的怨恨和野心,更是让他们不得不提高警惕。
“那将军,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应对?”常子胥问道。
林弈章沉思片刻,然后缓缓说道:“首先,我们要加强对御风堡的监视,确保那莽夫不会成为我们的大威胁。其次,对于郭离,我们也要保持警惕,不能让他有机可乘,至于那陈志云,虽然他说的话有些出入,但大体上应该没错,我们可以暂时相信他,但也要派人暗中查探,确保没有遗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