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有的预感？”

“前天半夜。”

“嗯？”听到这个回答，李婆婆很明显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得到预感和进化的时间居然离得这么近。但马上她就干咳一声，继续问道：“那进化的时间呢？”

“有预感之后，马上就进化了。”

赵嬴说道，依旧还是这个说法，和先前在吴哥那里的描述保持口径。

不过虽然这时间是假的，但也不算骗人。毕竟他这是第二次进化，如果当时没受伤的话，的确是应该立刻就完成进化。某种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实话。

可他这个回答却是让李婆婆愣住了。一生活了七十多年，这还是她第一次听说有人在得到预感的下一刻就完成进化。属实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

但老人家七十多年的阅历也不是白来的，虽然愣住了，但转瞬之间就重新调整好了表情。即使是正对着李婆婆的赵嬴也没有发觉。

“……咳。”为了缓解心中的震惊，李婆婆又是干咳一声，继续问道：“那你之后有什么发展打算？”

“还能有什么打算，报个进化者大学，继续学习继续进修呗。至于再之后怎么样，就看能学出来什么了。”

这是实话，毕竟赵嬴直到现在对于进化者社会的情况也只是刚摸到一个门槛，连各种信息都不清楚，又谈何未来打算，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随着知道的东西越来越多，他未来的目标也肯定会有所改变，天差地别也不是没可能。要说现在就有打算，那就是纯扯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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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还算踏实。”李婆婆点了点头，然后抬起手指了指他：“展示一下能力吧。”

得，又到这步骤了。昨天晚上做记录时就是这样，来来回回展示能力，对精神的消耗那可不是一般的大。

只希望这次能轻松点，别又搞到超负荷。对他而言上课可是很重要的，他可不想因为精神力消耗过度而在课堂上睡着，更不想因为考试分数不行而与进化者大学失之交臂。

不过要展示能力，就必须得有个什么物件充当受害者。赵嬴左右看了看，起身从一堆健身器材里摸了个十公斤的杠铃片出来，然后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嗯……我的能力是破坏类型的。简单来说就是把意识放出去，在我意识能感知到的部分，我就能对事物造成破坏。”

在描述上，赵嬴是重新措辞的。他原本是打算用感知之类的话来描述，但思来想去，发现感知这个词有些过于专业了，不是他一个学生该用的。

而且严格来说他那也不算是感知，压根起不到感知力的作用，只能说是能力发动的介质。所以就用意识这个词来代替了。

“一般来说，直接触碰到的东西破坏起来最方便。但不触碰的话，也能对五厘米之内的事物进行破坏。只不过对精神的消耗要更严重。”

赵嬴一边说，一边向手里捏着的杠铃片发动了能力。

下一刻，厚实的杠铃片上就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把正在做记录的中年人给吓了一跳。

毕竟赵嬴手里的那可是金属材质的杠铃片。而金属材料的一大特点就是坚固耐用，别说人力，就算是使用工具要将其破坏都不是易事。

可赵嬴却一下子就杠铃片破坏成了那副样子。刚进化出来的能力就有这么强的破坏力，这属实是少见。

不过相比起中年人的一惊一乍，李婆婆的反应就要平静多了。

老人终究是见多识广，知道破坏类型的能力往往在早期就有非常亮眼的表现。像赵嬴表现出的这种破坏力，虽然少见，但也不算是太过罕有。至少还没到能让她动容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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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李婆婆和中年人在内心中评价赵嬴能力的时候，赵嬴也在观察着二人的反应，从他们的反应中分析信息。

首先，那个中年人的反应是惊讶。作为官方能力评测的工作人员，孤陋寡闻是不可能的。他会有这种反应，就说明自己能力展现出的破坏力还是不错的，至少不是大路货。

然后李婆婆的反应很平静，这个反应和特情部的孙老一样。毕竟老江湖，见过大风大浪，自然不至于有太大的反应。

不过就算是吃过见过，也得分情况，真遇到了大事，照样得目瞪口呆。对方这个反应，就说明他的能力足够出众，但不够出彩。

对此赵嬴也早有预料。毕竟他又不是什么龙傲天男主，一进化就有举世罕有能力的好事可落不到他头上。既然如此，或许就该在使用方式上多下些心思。

在简单分析了对面两人的反应之后，赵嬴才继续描述起自己的能力。

“不过，在用能力破坏事物的同时，我的身体上也会出现同等的伤害。我可以自己选择把伤害扩散到全身，从而降低损伤。或是把伤害限制在一定范围内，但会加重损伤程度。”

说完，赵嬴才指了指自己的小腿。

当李婆婆和中年人把目光移过去时，就看到他小腿的裤子已经彻底湿透，黏答答地粘在腿上。而在把裤腿挽起来之后，下面的小腿就已经是一片通红，好像被剥了皮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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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感觉里，这就像是个数学题。比如我对这杠铃片造成了一百的伤害，对应到我身上的伤害就也是一百。分散到全身，可以是一百个伤害为一的伤口，也可以是两百个零点五的伤口。”

“如果集中在一处。可以是大量伤口堆在一个地方，也可以是几个伤害为几十的伤口，或一个伤害为一百的大伤口。具体怎么样，都是可以由我自己决定的。”

赵嬴依旧还在描述自己的能力，完全没有把小腿上的伤势放在心上。反正早晚都要治，先放着不管也无所谓。

可他不在乎，对面的中年人却看不下去了，指着他的小腿问道：“不疼吗？”

“还好，就和正常受伤的感觉差不多，还在忍受范围内。”

赵嬴摇摇头表示不用担心，继续展示起自己的能力：“而对事物的破坏，也可以集中在某一个位置上。具体破坏到什么程度，也可以由我决定。”

随着话语，他就再度使用能力，将意识集中在杠铃片的一点上。

紧接着，杠铃片就发出一声脆响，一个新的孔洞出现在上面。那个位置原本的金属变成了铁砂洒在桌子上，赵嬴的右臂也瞬间变得血肉模糊，有些部位的伤口甚至深得能够看见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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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程度的伤势，即便是赵嬴也不禁因疼痛而皱了皱眉。

但就在他皱眉的同时，原本看见能力也无动于衷的李婆婆眼睛却亮了起来。

“这种程度的伤才只是皱眉，没有叫喊出来。这份意志力，不错。”

李婆婆内心中的想法赵嬴自然是听不到的。不过到这里，能力的展示环节基本也结束了。因为他看见对面那个中年人已经有些坐不住了，恐怕就算他要继续展示，对方也不会允许。

于是赵嬴顺手从裤兜里掏出药丸，捏碎蜡封之后直接扔进了嘴里。

这完全是他的下意识行为。从昨天晚上他自己尝试能力的时候就是如此，只要伤势变得严重，就直接把药丸扔进嘴里，到了现在已经是本能一样的动作。

可在他这么做的时候，李婆婆的鼻子却抽了抽，紧接着眼睛眯了起来。

“基础恢复药丸的味道，这可不是一个学生该有的东西。是谁给他的？父母？老师？还是说其他人？”

在那么一瞬间，李婆婆心中生出了要严查赵嬴背景的想法。但马上，她的注意力就被赵嬴飞速恢复的伤口吸引走了。

因为那伤口恢复的速度实在有些太快了。创口几乎是蠕动着贴在一起，然后就再不见了伤口的踪迹。甚至于这根本就不像是在恢复，而是在把两块黏土捏在一起。

但如果仅此而已的话，也不至于让李婆婆多么在意。真正让她在意的，是赵嬴那依旧红润的脸。

基础恢复药丸的效果她可太熟悉了。不知道见过多少为了恢复一处的伤口，而把整个人抽成皮包骨的情况。

如此严重的伤势，恢复起来却像是全无消耗。这可远远超出了一个学生所能做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