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场诗:
逢场作戏真动手,
百密一疏补缺漏。
等拿出符诏,宴长生就又问:“你家族里可有命灯?”
罗秀杰仔细想了想这才说道:“若说嫡系本应是有,可这罗相是我二舅外室生的,在族里过得也艰难,这也是他频频和小弟作对的缘故,虽然上了族谱,可命灯应该是没有的。”
说着又添了些担忧出来:“他那住处现在应该是小弟二舅弟子罗晨所住,这罗晨仗着嫡子身份,对他也是呼来喝去,因此这罗相才时常在外躲着。”
宴长生听了心里一动:“这可真是瞌睡有人送了枕头,既然兄弟二人不和睦,因此有些纠纷也是寻常,一时失手打杀了也能说得过去。只是这这罗晨修为?”
罗秀杰想了想又说:“之前见他不过玄光修为,这又许久未见,想来应该凝结了金丹。”
“哦?竟然修的也是气道功法?”
罗秀杰点头:“我那舅母也算名门出身,顶尖功法寻不来,寻常功法若是用心也是有的。”
“那贤弟可知那人修的是何种功法?”
罗秀杰摇摇头:“罗晨甚少出手,小弟对他也不算熟悉,不过听人说起像是南华派外别传流出来的功法。”
宴长生听了就放心下来,思索片刻又说:“那就是御兽一类的法门。他本是蛇类出身,想来御兽法门也与此有关,莫非是五毒一类?这倒是让人难以猜测。”
顿了顿又说道:“既然罗相被打发出来,自然心里有恨,可这地盘又是自己的,想来也有几个亲信,贤弟回去暗中联系此等心腹,再去罗晨面前请安,他手下人定然傲慢无礼,罗晨想来也会偏袒自家收下,到时候贤弟定要想方设法激怒他,让他含怒出手,贤弟就此发作,到时候我们以摔杯为号!”
又飞遁了一阵,就来了一处海中孤岛,这岛上亭台楼阁样样都有,还靠着法力弄了个瀑布,也有山溪,清泉等等,宴长生再细细打量还有一片药田,也算是用心经营了。
二人飞到跟前,就见两个穿甲拿戟将军一般的护卫上前来行礼说道:“见过主公。”
罗秀杰此刻幻化成罗相模样,他点点头就走,走了几步回过头来问:“晨公子是否尚在?”
其中一人行礼回道:“晨公子前些日子出去一趟,前儿刚回来,不过卑下瞧着似乎带了伤,近来火气也大,连连责罚了兄弟们。”
罗秀杰心里一动继续问道:“哦?晨公子道法了得,怎么会受了伤?”
另一个人有些嗤笑说道:“主公这段时日不在怕是不知晓,庄夫人替他寻了门亲事,可谁知女方却是瞧不上他,他却跑的勤快,想来是那未来主母斗法时候伤了他,这样下面子的事儿,消息倒是传了回来。”
罗秀杰听了点头就带着宴长生继续进去。
如今正院被罗晨占着,因此罗秀杰就带着宴长生去了偏院,尚未进门就叫一个身穿大红衣裳的年轻妇人走上前行礼:“郎君回来了。”
罗秀杰从前来过几回,知道这是罗相姬妾,对她点点头又说:“这是秦将军,是我在外拜的兄弟,你安排他住下再来寻我。”
这姬妾又给他行礼,媚眼如丝,吐气如兰,罗秀杰对她笑笑就先进了主屋里去。
这妇人回头打量宴长生几分说:“这位叔叔倒是生的威猛,郎君少有带人回来留宿,这样想来叔叔倒是头一个,且随奴家来。”
说着她就在前面带路,过了个月亮门,就要朝着东面去,宴长生眉头皱起,要摔杯为号,这住得远了怕是听不清楚,因此他忙开口说:“弟妹,弟妹。”
妇人因他出口叫了弟妹,心里欢喜,见他还算恭敬回头问:“叔叔是有事?”
“某家修行秘法,却是不能住在东侧,某家以西方庚金修行秘术,弟妹看这西侧可还有客房?某家也不是讲究人,不过是个住处罢了,倒是不能耽搁了修行。”
这妇人沉吟片刻又开口:“向来以东为尊,因此客房倒是多在东侧。西侧靠近正院,原来不过是奴仆们住处,若是安排了叔叔过去,叫郎君知道了奴家也落不了好。”
见宴长生着急,她又笑着说:“不过天大地大,修行最大,既然叔叔修行秘法,奴家自然不能让叔叔破了法。这西侧院有个小院,从前住着位姐姐,不过这姐姐是个没福气的,如今那处地界倒是空着,若是叔叔不嫌弃,奴家就打发人清扫。”
宴长生听了输了口气,忙说道:“不嫌弃不嫌弃。”
“那叔叔就随奴来,到时候劳烦叔叔在花园稍候,奴家带人清理布置一番,叔叔勿要推辞,客随主便,也是郎君的一番情谊。”
又折返回去,过了个月亮门就到了西侧院。
又往西走了片刻就来了一处小院,上面写着“梨花雨落”,这妇人见宴长生打量牌匾,也跟着看了眼随后叹息说道:“这位姐姐从前最得郎君宠爱,可姬妾就是姬妾,这位姐姐竟然妄想做郎君主母。都说慧极必伤,情深不寿,年年轻轻就去了。梨花雨落,本不是个好兆头,奴家待会为叔叔换个海晏河清上去。”
里面还带着个小花园,种着不少梨花,正是微风吹过,花瓣随风而落,倒是有股悲春伤秋的意境,将他安顿在这里,这妇人又召了人来清理,不过就焕然一新,打发了她下去,宴长生进去闭目养神。
这地界好,想来原本罗相住在正院,这院子和主院还有个侧门,正好方便他行事。
忽然听见东侧传来几声鸟鸣,宴长生仔细听听,不过对南华法门了解不多,因此倒是没有分辨出来是何种灵兽。
这妇人进了正屋里,罗秀杰正在翻看账本,这妇人上前坐在他怀里朝着他耳朵吐气,可罗秀杰叹气一声,这妇人就问:“郎君这是怎么了?”
罗秀杰正色说道:“青娘,如今罗晨霸占着这处,我瞧他也没有离去的念头,你也知道我出身。”
说着又叹气:“从前不过是狐假虎威,整日里寻欢作乐,此回我出去游历增了见识,大丈夫岂可安居如此?我虽是外室子可也是正经上了族谱的,偏居一隅本来是避讳嫡子锋芒,可你瞧瞧,我都如此退让了,他们却步步紧逼,半点活路不给我留。”
说着愤恨起来,神色狰狞。
“这回跟我回来的,乃是东海九目妖王,我既然和他拜了兄弟,就要投靠到他那处地界,我二人以他那岛为本营,就要行征伐之事,将左右岛屿都打下来,正是广积粮缓称王,等我功行在上去,成就元婴之时就是我逼宫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