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月不太明白最近无论做任何事情,总是会遇到五师兄,讪讪道:“五师兄,你怎么……”
“路过。”谢长歌坐在茶楼前饮茶,“师妹不必忧心,我不打扰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试图在他脸上看出些什么来的柳姑娘放弃的收回视线,干脆离开楼里。她一步一回头,发现他没跟上来,默默想着:可能真的只是巧合而已,五师兄哪有这么闲。
这样想着,柳清月不再去在意这些事情,在街上逛了一小圈,便回到谷里。此时阳光微沉,带着些许昏暗,山垣照上几分阴影,临近黄昏,迈进谷里穿过走廊,她听到来来往往的弟子声音传了过来:“你听说了吗,五师兄最近经常往梁州往返。”
“啊……五师兄不是不喜出门,一向泡在书房里翻书也不出门的吗。他去梁州干什么。”
“听说好像是因为……那个之前幻境里出现了他的家人?我也不太清楚。”
弟子们说着迎面撞上了柳清月,闭嘴行礼:“师姐。”
“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柳清月好奇的问,他们面面相觑心虚的说,“没……没有。师姐我手头还有点事,就先走了。”
六月初八,柳清月一行人在栖霞谷遭袭。消息传回药王谷时,所有人都不可置信,南宫徇领着弟子赶往栖霞谷。
他们在山里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柳清月和阮青竹,南宫徇提议分开找,兵分两路。谢鸿影带着南宫雁去东边找,而他带着沈琰往西边绕路走。
栖霞谷底的山洞里,柳清月捂着伤口,眼前一阵迷糊,她昏过去前看到一席白色衣角,以及闻到桂香,扑入一个温热的怀抱。似是有人替她擦拭伤处和上药,极为温缓,她被背上一个宽阔的肩膀,还没来的及看清是谁便晕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时,头顶是悬挂的风铃,轻摇的薄纱床帐,离床不远处的红木桌。一瞧便是在她自己的卧室里,撑着身子起身,门外飘过白色衣角,她往外瞧去。
“师妹,你可算醒了。”南宫徇今日刚巧穿了一身白衣,柳清月怔了半响,“师兄,是你救了我?”
“啊……”他想起五师兄的吩咐,含糊其辞,“差不多吧。”
柳清月不太懂,什么叫做差不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摇了下脑袋坐起身轻声说:“谢谢你。”
“不用。”转眼望去,南宫徇手里还提着吃食走过来,她吸了吸鼻子没闻到桂香味给人找补:或许是师兄沐浴时洗掉。
“哇这是什么,好香。”
屋外门边,谢长歌看着他们其乐融融,低眸瞧了眼自己手里的吃食以及一身雪衣,抿了下唇折身离开了。
次日,柳清月被谢鸿影勒令不许乱跑,迷迷糊糊睡着。半梦半醒间,好似瞧见一模糊的蓝色影子在床头水盆里洗手,那人身形极为高大,拿着布帮她擦脸,动作清缓柔和。沉浸于温柔的动作里,柳清月真的睡着了。
直到午时过后,天际光线从窗隙洒进屋,她抬了抬手臂,伤处隐隐泛疼,躺在床里盯着风铃发呆。木门推动声响起时,柳清月转眼望去,南宫徇一袭蓝衫,端着水盆进来走到她床头:“师妹?该换药了。”
“啊哦哦……”她歪了歪脑袋,“不对啊,中午不是换过?”
“一日三次。”南宫徇以为她指的是上午自己给她换药的那次,“现在是下午。”
柳清月掰着手指数今日已经换了几次,还是说那只是自己在做梦……
药王谷后山,两只兔子跑过来咬住谢长歌裤腿,他弯身抱起左边的兔子顺了顺它的毛,右边的兔子在臂弯里蹭他的手指,谢长歌轻抚它的脊背顺毛,两只兔子乖顺的瘫在臂弯里。
日暮斜阳,微光渐沉。
柳清月来找他时,谢长歌写下一个“静”字,字尾最后一笔刚落,窗外风铃被风吹动,铃响人音也起:“五师兄!”
“n……柳师妹?你怎么。”谢长歌搁笔置砚台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