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久不见母亲回来,许是家中呆的烦闷我竟鬼使神差般的走到桥头,我记得母亲一再告戒我雨中不许靠近河边更不能上桥,许是只看看水也是不错的,许是淋淋雨也是好的,我这样想。
这是一座石拱桥,有些年头了,桥头各有一棵柿子树,是村里为数不多夏天纳凉话家常的地方,我爷爷的爷爷也在桥面躺过桥风,这是我爷爷说的,我也不止来过一次。
桥头有个石牌的,石牌可能年岁的原因,已经没入地面半截,牌面刻了两个字出奇的大,我是不认识的。我刚临近石牌,突地窜出一条狗对着我不停狂吠,是我家大黄阿吉,平日跟我关系最是要好,我莫名一阵心季,伸手正准备去安抚它,阿吉似是不认识我般一边后退一边冲着我狂吠不止,我好气不得,转身想摸块石头吓唬它,却一头碰在碑状物上,眼冒星光,忍着巨疼抬眼一看,石牌怎么突然长高了。
原本跟我一般高的石牌生生从泥里又长出三尺,隐约有字,我忍住巨疼,一手扶额,一手抹去淤泥赫然露出红赫赫俩个大字。有血水顺着指缝滴在我脚尖顺着雨水连同淤泥一起流入了碑底。妈妈的果然脑袋破了,难怪这么疼,说着我起身气的一脚踢向石牌,诺大一个石牌好似无根之木般向后倒去,摔成了几节。匪夷所思匪夷所思,我惊叹我气力如此之大,毕竟我这幅身躯也仅仅六岁而已。我想不起我是如何来的正如我想不起自己是谁一样,我知道这不是我,可明明一切又这么熟悉,脑袋疼,脑袋疼,是呀,都流血了能不疼吗!
这是一个有 30来户的小山村,龙湾村四面环山,一条大河绕村而过,山里人靠山吃山,印象中我爹跟村里年轻的猎户长年都在山里,我是没见过几次的,记忆并不深刻,现在我不确定我是我,更不能证明我爹是我爹,这是个复杂的问题,这混乱的记忆让我有点头疼,该死的我头疼。
石桥终是没有扛过洪水冲击,“轰隆”一声整个桥体被这远古巨兽吞的尸骨无存,洪水没堤岸快速向我冲来,跑是跑不过了,完了,还没有证明我爹是我爹,这就要重新投胎,就在我闭眼等待死亡来临之际,一袭黑影袭来将我抓肩而起,我惊恐的向上看去,只能看见毛茸茸的肚皮,是只大鸟,应该是鹰,完了又成了老鹰肚中餐我如此想到,身体不由自主的挣扎起来,没奈何老鹰稳稳抓着我越飞越高,我惊恐的看着越来越远的地面放弃了挣扎,该死的我居然恐高,看着洪头冲过堤坝冲向村子,我渐渐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