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欣喜又惆怅,像个患得患失的少女。
可能她真的很孤独吧。余早无可奈何的笑笑,没有再强行推开她。
跟三七说话的时候,余早偶尔也会脑子木木的,可能这就是没有防备的样子吧。虽然不完全。
早上阳光很好,晒在脸上,烫烫的。
余早蹲在水池子旁边,搓洗着三七的口袋裤,她已经换回了自己的短裤,只是这两天没有及时清洗。
一个女孩从旁边路过,将手中的毯子卷了两卷,抱起来,晾到外面绳子上。
“你昨晚是不是去找三七了?”女孩仰着头,绳子有些高,她够不着,踮着脚往上搭。
“嗯,去了一下。”余早站起来,走过去,直接将毛毯接了过去。
她个子稍高一点,踮起脚刚好搭在晾衣绳上。
女孩手中突然一空,看着余早,小声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她很危险。”
“为什么?”余早停下手里的动作,直视回去,眉眼冷漠。
“多了我不说,她杀过人。”女孩微微眯起眼睛,带着警告的意味。
她将毯子下面抻抻平,使劲拍了一拍,便转身离开了。
“啊??”余早心中一惊。
“早上好,姐姐!”余早一个激灵,回头——
“诶你今天在呀?”
四目相对,三七说:“我今天要去找食物,帮你带一颗棒棒糖吧?”
阳光明媚,三七看起来心情大好,带着稚气的嗓音问余早。
“找食物,说的好像一个小动物,哈哈,随便。”她当然很期待了。
三七揉了揉眉心,忽然转为严肃的表情。
“姐姐,如果有人和你说我的坏话,你不要信。”
“好的,我自己会判断。”余早点点头,将手里湿答答的的裤子甩了甩。
三七摸了摸鼻子,偷觑余早,白天的她看着很高冷,眉眼却是出类拔萃的好看。
“我说...我没杀他,他有癫痫,你信吗?”
“……”
“我信。他是谁?”余早毫不在意,气定神闲。
她想知道她的故事。
“妈妈走后,我睡眠一直很差,总是半夜惊醒。我总是在梦里看到一只蓝眼睛的乌鸦,落在我房间外面的树梢上,用蓝色的眼睛注视着我,直到天亮。”
三七的声音很小,每说出一段话,脸蛋儿就跟着红一分。
“有一天,乌鸦居然对我说话了!它说要去河边找它的新娘,我问它新娘为什么不飞过来,它说新娘被关在笼子里飞不出来。”
三七侧过头看看余早,想知道她有没有在听。
“我想听,如果你想说的话。”余早没有看她,继续盯着地面。
嘴唇颤了颤,她继续说:“我决定要去解救乌鸦的新娘。那天晚上,我跑到小河边,看到一个古老的宅子,有一个拿着箱子的人正要进大门,我就悄悄地跟在他后面溜进了宅子。”
“里面的花坛呀水缸呀都是破的,不像人住的地方,我拿起来一个除草的小铲子藏在口袋里。”
“然后,屋里走出一个人,身上穿着袍子,手里拿着一盏铜油灯,还有一支蜡烛,他说今天是我的婚礼,欢迎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
三七又停了下来,望向余早,仿佛再次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