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荆双立刻瞪了弟弟一眼,硬生生让他把剩下的话憋了回去。
一群汉子半押半送,带着方海三人和老妇,沿着村落的小溪往下游走。
方海有意获取信息,主动开口问道:“各位大哥,小弟愚钝,不知地宫娘娘有何神通?”
汉子见他一脸诚恳,有意发展信徒,耐心解释:“地宫娘娘,乃是女娲娘娘的姊妹。前有女娲娘娘捏土造人,后有地宫娘娘化泥为宝。这年头大家吃饱饭都难,是地宫娘娘赏赐下圣物,供我们充饥,又传我们延年益寿的功法。”
方海面露古怪。
这诡异世界竟然也流传女娲娘娘捏土造人的传说,听起来和现实中的有些相似。他知道女娲娘娘有位哥哥,是大名鼎鼎的伏羲大帝,人族三皇之一,并没听说祂还有姊妹。
至于圣物,那不就是一滩黄泥吗?难道那滩黄泥,真的是被施了法的宝物?
方海问道:“请教大哥,这圣物有什么特别之处?”
汉子面露得意:“这一碗圣物,可顶三四天的食粮。”
“有这么神奇的功效?”荆双十分诧异,她明白这样的食物对贫穷的百姓来说有多珍贵。
“此事千真万确,此事千真万确。”
老妇激动地接过话:“老太婆身子弱,干不了农活,全靠县里的儿子救济。大雾以后,县里处处闹妖怪,孙子一直忙于公差,没有时间回家。家里粮食一天天见底,要不是地宫娘娘赏赐圣物,老太婆就要在家中饿死啦!”
这黄泥不简单啊。
方海斟酌语言,继续问道:“我在江州官道附近,看到有一群皮包骨头的百姓,似乎和地宫娘娘有些关联。”
“他们?一群叛徒罢了。”
汉子嗤笑一声,“他们原先和我们一样,都是地宫娘娘的麾下信徒。前些日子,有个贱娘们趁着黄袍大仙外出修行,像得了失心疯一样,诬蔑地宫娘娘害死她的孩子,不断蛊惑所有的信徒逃走。还真有一些离经叛道的叛徒,被她的满嘴谎话欺骗,跟着她一块跑了。”
这汉子口中的“贱娘们”,无疑就是他们今日见到怀抱孩子的发疯女人。
方海道:“不知这黄袍大仙是……”
汉子一拱手,眼中满是敬意:“黄袍大仙,是地宫娘娘在人间的化身之一,正是大仙赐予我们劳苦百姓饱腹的圣物,让我们不再饥一顿、饱一顿。”
旁边一个青年应和道:“是啊是啊,大仙每三天发一次圣物,我们吃了能顶上好多天,余下的还可以分给家人,再也不用为饥饿发愁了。今天就是大仙赏赐圣物的日子。”
方海听完,觉得不对劲。
既然圣物有如此的功效,为什么江洲官道附近的灾民,会饿成那副模样?
他们宁愿饿得前胸贴后背,也不愿意回到圣殿,去找黄袍大仙领取圣物?
这其中一定有隐情。
交谈间,众人拨开厚厚的草丛,一座破败的道场前出现在面前。
这座道场非常隐蔽。如果不是知道目的地,很难在茂密的灌木树丛中,发现有这样一座古老的建筑。
道场外围满是残砖石块,石堆里插着几杆残破的旗帜,像是经历过一场空前的浩劫。
一座方形大殿矗立在道场中央,殿身布满青苔,门口摆着香炉,炉中插满烟雾袅袅的香火,为古老沧桑的道场增添了几分生气。
汉子指了指方形大殿:“到了,这就是我们的圣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