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都高中生了应该不至于看不了那一点。

可问题是她顺势还撩拨了一下张杨，该不会真让周渝给说中了吧。

仔细想想的话，自己关于那份未来的记忆里，张杨也的确是蛮色的。老是让自己穿一些奇怪的衣服，尤其是那些丝袜，就喜欢买些质量差的回来然后撕掉……

想到这里，许晴站了起来。

“我也去一下厕所。”

小胖子微微一愣：“男女不同厕。”

被白了一眼。

许晴跟出去之后，很快就在大厅的位置看到了张杨。

一般来说，正经的放映厅是不可能这么走进走出的。

但是因为这个岭城的电影院就只有一个厕所，所以就算你中途出来，仍可以凭借票据重新回去观影。

而这时候的张杨，压根就不像是要上厕所发泄一下的样子，已经在柜台处那里兑换了十枚硬币，来到了之前的娃娃机前。

许晴看到这一幕乐了。

男人啊都有这种该死的胜负心，而张杨还是她知道里面最明显的。

一次失败，两次失败，三次失败……

待到是个硬币全部用完，张杨依旧没有把那个娃娃吊出来，许晴反而失去了出场的时机了。

怎么办，这下走出去会不会显得他很逊？

刺激到张杨的自尊心。

于是许晴猫着腰躲了起来，等到张杨在柜台又换了十枚硬币，才悄悄地探出了头。

男生在抓娃娃机，女生躲在远处偷偷看。

这一幕，落在旁人的眼睛里都免不了会心一笑，感叹青春的美好。

但被观察的张杨本人，内心却是日了狗。

虽然他很清楚这个抓娃娃机就是一个史无前例的坑货，但他先前的沉没成本已经这么高了，硬着头皮，也得把那个强力爪试出来。

狗屎，店里的运营你真他妈的不当人啊。

加上许晴投的那些，这都快四五十个币下去了，你特么的还没有来？

真就掏出硬币机内花，一个别想带回家是吧。

就在张杨放弃那些花里胡哨的操作，同时快要麻木的时候，忽然间，这一次爪子的感觉不太一样，不但牢牢地钳住了那个恐龙猫，还一举将它拽到了出口的上方，猛地松开了爪子。

张杨的脑子一瞬间都是O!!!哄闹的弹幕，好半天才缓过神。

你别说，被坑了这么久，忽然成功的那种感觉真的有点爽。

但是当张杨从机器下面取出这个玩偶，拿它端详的时候，他忽然又有点开始怀疑起人生了。

我为什么要为了这么一个在批发市场——不，哪怕是店里，也就只卖十块钱的东西，耗费这么多的时间精力啊。

尤其是现在创业资金这么紧张的情况下。

他认真的想了想，最终还是没能悟出真理，只能带着那个恐龙猫的玩偶，朝着电影厅的方向走去。

而许晴，先他一步回到了座位上。

“这么久？”王淑文问道。

“可能吃了冰激凌的缘故，稍微有些不舒服。”

王淑文点了点头，勉强地接受了这个解释，主要是她跟许晴之间隔了一个人，很多东西不好追问。

而就在许晴落座后的三十秒，张杨也回来了。

“你好慢啊。”许晴拖着跟王淑文一样的语调问道。

“便秘。”

像这样回答之后，张杨一边看着大荧幕，一边把一个东西塞了过来。

是那只恐龙猫。

“哇，专门去为我抓的？”

“不是，刚上完厕所的时候捡到了一个硬币，所以想试一下运气，结果就抓到了，这种对我来说就是So easy。”

许晴笑得花枝乱颤。

“怎么了？”张杨扭头看她。

“没什么。”许晴包扎那小小的玩偶，侧着头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

张杨看了她一眼，又重新看回到大荧幕。

电影里面，放到老徐结束了他的奇遇之旅，正跟给他电话的天使抱怨这一路上遇到的都是些什么奇葩。

而天使则教训他：“你试着去了解过她们吗，你试着去欣赏过她们吗？每个女孩都是一把双刃剑，她们可爱的地方，也是她可怕的地方，爱一个人就得爱她的全部。”

“妈的。”张杨忍不住嘀咕一句。

跳过了大半段，却偏偏没逃过这一句。

徘徊过多少橱窗，住过多少旅馆……

当歌声响起来的时候，许晴支撑着下巴，望着那分隔十几年的初恋和终于幡然醒悟的老徐，在迅哥儿的演唱会上相见的一幕时，弱弱地问道。

“张杨，你会唱这首歌吗？”

张杨愣了一下。

摇了摇头。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