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连轻夏也听清楚了,她面无表情,冷漠的看着唐睿,刚站起身,牧景喊道:“别过来,我没事。”复又咬着牙坐下。
唐睿张口咬住牧景的肩头,尝到血腥味儿的时候,恢复了一丝的清明,却只是片刻,牧景伸手上来,想安慰他,不料被他咬住手腕,她蹙着眉头,没有挣脱。
大抵一个时辰,这漫长的折磨终于松懈了,唐睿昏睡过去。
轻夏已经不在流泪,喂了一粒药给牧景,不去看她身上一块一块的鲜血,别开眼叮嘱:“别忘了你答应我的。”
“不会忘,我没事,皮外伤罢了。”
牧景浅眠,叫轻夏抓紧时间睡一会儿,轻夏也是疲累,身体和心理都倦困异常,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东方泛起鱼肚白时,唐睿被又一波的痛楚袭上身,但较之前明显好了许多,他能辩清旁边的人是牧景,却被她身上的鲜红刺了眼。
牧景听到一阵细小压抑的呻吟,立即睁开眼睛,目光之处,唐睿远离了她两丈,独自忍受着痛楚。
牧景走到他近前一步,唐睿抬起满是汗水的脸,低吼道:“别过来。”
她没在过去,原地坐下,安静的陪着他。
唐睿再次挨过了这痛楚,瘫软的侧躺,牧景帮他松了紫绫,轻夏没有太多表情的帮他把脉,淡淡的说到:“等太阳升起,不再复发,就是完全好了。”
牧景见她面色不好,拉了微微挣扎的她过来,搂在怀中,柔声道:“再睡一会儿,我们下山。”
下山的一路,轻夏都没有给唐睿好脸色,唐睿认定她是怪自己伤了牧景,心下也是内疚,三个人都不说话,就这样进了驿站。
驿站里的人又愣了愣,送走了尊贵的太子殿下,又迎来了同样尊贵的睿王,还有他身旁这个满身鲜血的女子,怎能不吃惊。
“准备热水,膳食和衣物。”唐睿平淡的吩咐完,各自进了房间。
轻夏帮牧景小心的清洗了伤口,上了药,包扎好,又帮着擦了身子,然后自己沐浴,饭菜端上,两人吃过后,就是昏天暗地的沉睡。
晌午,日头正高。唐睿悄声推开门,看了眼熟睡的牧景和轻夏,帮她们拉上帘子,遮了光。
晚上,天朦朦胧胧着转暗,唐睿再次进来,弄出了点儿声响,没能惊动依旧熟睡的两人,他坐在床边儿上,瞧着睡在外一侧,姿势不雅的牧景,她穿着浅口的底裙,肩两侧被包扎的很好。
“阿景,起来吃点儿东西再睡。”
牧景翻了个身,抱住轻夏,蹭了蹭,闷闷的出声,“不饿。”
唐睿无法,只得随了她。
凌晨的时候,两道低声探讨的声音叫醒了唐睿。
牧景说:“也不知道厨房在哪儿?还有没有东西可以吃,好饿啊。”
轻夏说:“我去那边找找吧,应该有的。”
唐睿含笑打开门,与她们说到:“进来。”
牧景进去,看到桌子上满满的食物,立时吞了口水,招呼轻夏坐下,吃了个半饱时,腾出嘴来问,“你把厨房搬到这儿了?”
唐睿给两人倒了水,“没有,驿站的厨房有规定的开放时间,我叫他们多做了些,原想着你们半夜就会起来,不想竟挨了这么长时间。”
牧景又拿起一只鸡腿,唐睿瞧了眼她包着白布的手腕,伸手接过,“差不多就行了,这些都冷了,等会儿吃热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