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像苍羽宗为那些被驯服的妖兽作保一样,他成为了我们的主人。可是他也因此被逐出了师门。”
青澜的眼中已经蓄满了泪水。
让姜听晚都为之动容,可她还是问出了那个想问的问题。
“他当时下山,选择的宗门,是哪一个?”
姜听晚紧盯着对面的人。
青澜直视了她的目光,嘴角露出诡异的笑,“仙门百家,我们这些山野小妖能听到又能记住的,能有几家呢?”
“文和,书院。”
姜听晚说出了那个答案,心里的凉意已经穿透了脊背。
闻不眠说,无尘珠来自无极渊,可能进无极渊者只有仙门弟子。
这些年来,仙门百家无一人谈论起南宫修曾属宗门的原因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南宫修当年所拜入的宗门,是那无人敢戳其脊梁的天下第一宗。
姜听晚没能详尽写完的故事,以合理的发展自圆其说。
青澜的笑容意冷得可怕,因为她的故事还有没说完的另一半。
“时隔六十年,他不负我们所有人的期待,只差一步就能迈入渡劫期。他也跟从前一样,从未将我们视作妖孽,他甚至向他的朋友介绍起了我们。一别六十载,他依然能准确地叫出我们的名字。”
“他虽被逐出了师门,但是他的朋友们尊重了他的选择,不仅没有因此与他割席,反倒是留在了山里与他开怀畅饮,就连他的师兄也会时常来看他。我们这些妖怪也是第一次与这么多的修士朝夕相处,那种感觉奇怪极了。”
青澜想起了那段久远的时光,眼里的神情渐渐柔软了下来,但转眼间,又变成了刚才的模样,眼里的光犹如沉入了幽深的潭底。
“只是他们好像在谋划一件大事,每次相见他们都会筑起一道结界,不让任何人靠近。我求了他许多次,他都没有告诉我,我实在是太担心了,终于在一次他们商讨的时候,我强行冲撞了他筑起的结界,也因此受了重伤。”
“他见我受伤,扭不过我便告诉了我他们在谋划的那件事。”
“他说,他们找到了一种可以抵挡雷劫,成功飞升的方法,只是这个方法的风险很大,他们还没有把握,可若一旦成功便能替整个修仙界找到一条飞升之路。再也不必担心雷劫。而他们之中最适合做这个试验的人,就是只差一步就能迈入渡劫期的他。”
“我想问他那个方法是什么,他像是有难言之隐一般,始终无法开口。可是从他们的表情中,我看出来了,参与这场试验的人不只他一个。”
青澜又一次停下了,脸上的神情也变得痛苦,不愿意再继续说下去。
但姜听晚替她说了下去,“是天地孕育的至宝,也是南宫修从无极渊里带出来的无尘珠对吗?”
木云终的脸上震惊不已。
无极渊里,那座山谷只是以一副未成形的青红甲便轻易迷惑了流云子的神志,而真正的天地至宝竟然在一千年前就有人带出了无极渊。
姜听晚也是因此才确认了无尘珠在这个世界的存在含义,能助慕清歌飞升,那不就是他们都想要的天地至宝吗?
青澜的脸上却满是惊恐,因为这意味着无尘珠只是无尘珠,不是南宫修的金丹,她的主人从来就没有留下生的希望。
她不愿意承认,不愿意相信,更不愿意接受她信了一千年的希望是假的。
姜听晚见她的反应,便知她是才知道这件事,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变得如此痛苦。
“我们走后,你在文和书院听见了无尘珠的来历?”
这是唯一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