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不息感到莫名其妙，满头雾水，只能汕汕回答道，“愚（古时自己的谦称）不明白。”

“你信命吗？”慵懒而优雅的声音再度传来，但好像又带着数不尽的诱惑和危险。

“我……”庄不息一瞬间就迷离了，他好像看见了自己未来的轨迹，却又是眨眼间化成泡沫，在不断的新生而又一次次毁灭。

“别急，好好想想，再回答我的问题。”

原本庄不息想要说出口的是，请求屏风后的那人收留自己，再慢慢图谋恢复草原的宁静，

但刚刚脑海中宛若浪花般即生即灭的景象，让庄不息陷入了沉思，陷入对命运的思考，

命运一定是将一个人从头到尾的人生都固定的死死的吗？还是说，命运也是不断变化运动的，他的职责又是什么？

“我此次前来这边塞重镇，目的就是你。”

“我？为什么，我现在只是一个废人罢了。”庄不息的语气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倦。

“你看见了罢，那幻灭的泡沫，我深深的相信这命运，不断变化的命运亦会被我们的行为所影响，也就是说我们的所作所为会决定我们的未来。”那道慵懒的声音变得锐利起来，向庄不息滔滔不绝的开口道。

“所以，即使你一身筋骨被废，想要拯救草原也不是没有办法。”

“拜托阁下，请为我指点迷津！”庄不息深深鞠躬，把头也埋了下来。

“那就跟我走吧。”

……

后面的一切就变得很模糊了，

一道清冷的银辉穿透了凌波的视网膜，凌波当场便“抛头颅，洒热血”。

昏昏沉沉的凌波一下子惊醒了过来，“刚刚，我是不是死了？”凌波疑惑的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银辉穿透凌波的头盖骨，一时间红白之物四溅，凌波又一次无力的倒在地上。

当凌波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立马做好对敌的准备，全身绷紧，时刻准备着应对突如其来的银辉，

时间在这一刻流逝得很慢，但依然在飞快地走着，就像凌波此时脆弱的生命般，

一道银辉袭来，凌波终于见到了那个袭击自己的人——庄不息！

但是那个人看起来更年轻，有着发达的肌肉，看起来更彪悍骄傲一些，而且身后那具通体玄黑的大弓更是让人心神不宁。

庆幸的是，凌波狼狈的翻滚躲过了那一道代表着死亡的清冷银辉，

望着两人相距三十米的距离，凌波冷汗狂流，在这个距离下，体内庚金气衰竭的凌波就是个活靶子，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庄不息那银辉的压迫，

第二波银辉接踵而至，刚刚狼狈翻滚的凌波已经没有余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银辉穿过自己的眼眸，将自己的头颅轻易地一分为二。

凌波猛地睁开双眼，一个挺身瞬间立起身形，大声开口，“庄不息，先停一下！你为什么要杀我！”

但回应他的只有一道银辉，凌波向身侧一扑，堪堪躲避，

然后在落地的一瞬间就稳住身形，向庄不息的位置冲了过去，

但庄不息密集的银辉还是很快就将凌波射成了筛子，

凌波的眼里充满了不解和愤怒，但因为喉咙已经被银辉彻底穿透，便只能发出“嗬嗬”声，然后便无力的瘫软在地了。

凌波已经明白了，眼前的庄不息无法交流，自己能做的只有杀死他！

接下来的日子里，如果这里有时间的概念的话，毫无疑问是惨烈的，身为一个身体残缺，体内庚金气枯竭的“半普通人”，别说是打败庄不息，就是同庄不息相距的三十米都是一道天堑……

软弱的凌波被庄不息狠狠地蹂躏，身体每一寸肌肤都感受过了痛楚，但即使如此，凌波也未曾放弃过，在这个奇妙的世界，自己是无法死亡的，但一次次死亡带来的疼痛足以让普通人意志彻底崩溃，

但是凌波不会，每被击杀一次，他都会委屈和愤怒，他实在不明白，自己的命运为什么总是如此凄惨，疼痛如蛆附骨，死亡如影随形，不幸接踵而至，即使重生之后也是如此。

凌波想要打破自己的痛苦，所以他再一次踏出了步伐在一次次的死亡中，凌波已经把眼前的银月仙抽象成自己一切痛苦的根源了，或许是因为凌波的精神早已变得不正常了吧……

凌波像是那愚公，朝眼前的大山发起了冲锋，但没有夸娥氏二子相助，能依靠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