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试着拉了拉窗户,何宇感觉很顺手。
一般来说,作为窗户管理员,经常会遇到两种情况。
一种是旁边的同学趁着老师低头的瞬间,给何宇指指窗户,然后挥舞手臂,何宇根据手臂摆动的方向来判断对方想让他把窗户开开点还是关上,需要眼力。
另一种则简单许多,一般是隔了好几排之远的同学写好一张纸条,层层转接,每次都说一声——
“给何宇。”
当然,也会出现传纸条过程中老师突然抬头这种情况。
这时候多半纸条扔过去了,但是话没跟过去。
于是最后一个接到纸条的人满心欢喜打开,以为是某个同学写的肉麻情书,还非要在课堂上传递,最后却只能发出灵魂质问:“啊?不是给我的啊?”
两种情况正常的结果都需要何宇在众目睽睽之下把窗户打开或者关上,那么如果窗户年老失修,就意味着他每次都要站起来双手把住,然后腰部用力,奋力将窗户挪几厘米位置。
这奋力的样子多少有些出丑。
坐下,何宇把书包放在墙边靠着,先掏了掏桌洞,看看有没有上一届学生留下的宝藏。
不管是一块没来得及带走的橡皮还是一根削到快不用了的铅笔,只要想把玩总能想到办法,毕竟操场上的树叶他们都能花上半节课的时间挑来挑去,最后各自选中一个根部最粗的来拔河。
掏了掏,没有,只有几张废纸片。
“没素质啊,不知道把垃圾带走。”
何宇暗骂两句,赶紧全都掏出来,扔到林心雅早就准备好的垃圾袋里。
五分钟过去,同学们还在陆陆续续走进来,何宇很无聊,先是盯着木桌上被笔尖捅出来的坑洞,又瞅了瞅桌面上被擦到快看不出痕迹的知识点,像是谁为了作弊留下来的。而对他而言,又好似尘封在大地之下几千年的罗塞塔石碑,好不容被他发现开采出来,却惊喜地意识到,我踏马看不懂啊。
那种滋味像抓心挠肺般难受,他就是想知道这到底写的什么内容,他有什么错。
无果,他最后也只能暗自吐槽留下密语的那个学生,难道说这人不知道每次考试桌子都要调转一个方向,这样才能保证桌洞里不会藏什么作弊资料?
那他正写在桌子上的内容又有什么用呢?一看就是作弊的新手。
适应了下学生身份,何宇转过头,朝着林心雅又问道:
“哎?心雅,和我同桌是不是蛮开心?”
“还有啊,你为什么这么果断就和班主任说要和我同桌了呢?”
面对询问,林心雅理了理杂乱的头发,最后甩甩头,清脆的声音传来:“你既然答应何叔叔要好好学习,就让我监督你一下好了。”
然后她伸出小拳头,做出得逞的表情。
何宇仔细想了想,绞尽脑汁搜刮脑海里残存的一点记忆,他记得好像前一世林心雅的说辞是,“如果最后只有一个人愿意和你待在一起,那也一定会是我。”
怎么林心雅不敢这么说了?这不欺负老实人,明明就是在骗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