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恶心的味道他又不是没闻过。
都是男人怎么计较这点小事?
“晚点一起洗洗就是了。”史云一巴掌拍到韶邺的背上,热情地邀请她一起去洗澡。
“呵呵,婉拒,婉拒。”
“都是男人别磨磨唧唧的,就这么说定了!”
“我有传染病!”韶邺的表情突然变得特别猥琐,“就是那种病,你懂的。”
“军医!军医!”史云惊恐大喊,“快给他治治!”
王淦听见都傻眼了,他天天和木头睡在一起!
伸手掏了掏裤裆,莫名觉得又痛又痒。
韶邺只想扇自己一个大嘴巴,没事提臭了干什么?
真的很心累。
“滑轮要定期检查,我去看看,确保安全。”说完,脚底抹油蹿得比兔子还快。
惹不起还躲不起了?
“真奇了怪了,以前人家说男人像女人我还不信,最近真是开眼。”史云嘴里嘀咕。
赵隐朝韶邺的背影看了一眼。
无论是什么样的人,只要做的事情有利,什么样都无所谓。
他继续砌墙的工作……
转眼间到了深夜。
韶邺拖着沉重的身体回了营。
工事上火把窜天的亮,叮当的碰撞声里还混着劳工营里睡着的鼾声。
韶邺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脏的躺不下去。
她真没受过这种苦。
以前出差在酒店睡到半夜被隔壁噪音吵醒她都能爬起来要求换房。
通宵会议后短暂休息一个小时的时间都只会拿来洗澡换衣服。
这会儿真的浑身刺挠。
她起身掀开帘子往外面探了探脑袋,见没人猫着腰溜了出去。
这条小溪是白天的时候她无意中看见的,跟闻人墨守拉扯许久,她都没挤出时间去瞧瞧。
小溪闪烁着细碎的月光。
林中极其安静,只有水声汩汩。
韶邺朝四周又看了看,确定没人才把自己的衣衫解开。
她都不敢脱光,先蜕出了一只胳膊。
胸部的绷带已经快要包浆。
韶邺迫不及待地解开,吁出一口解脱的长叹。
“哈。”
憋死了。
低头看看又很无语,这缠不缠的……区别不是很大。
把绷带丢进小溪涮涮,再往身上擦擦。
她甚至感觉到泥搓成球从身上滚下来的感觉。
“哗——哗——”
韶邺立刻转头,看见草丛在动。
朝着风向的反面在动。
她立刻拢上衣服,绷带迅速拧干系在了腰上,猫着身子躲起来。
过来的是已经结束劳动的赵隐一行人。
“这条溪水干净,正好适合咱们洗洗。”说话的是江胜。
“韶邺这小子躲得真好,喊他洗澡居然找不到人。”史云一边解衣服一边说话。
赵隐挑眉,也开始脱衣服。
除了他们仨还有小队里的其他几个人。
韶邺张了张嘴巴,这是她不花钱能看的吗?
这背阔肌……
这股直肌……
这人鱼线……
这非礼勿视……
韶邺的眼睛一眨不眨,还隐隐怨恨今晚月亮不够大。
照的不够清楚。
看一眼疲惫扫空!
赵隐身形高大,在一众人里格外出挑,几道凸起的疤痕更添杀伐的英气。
哪怕身上流下的水珠都是浑的。
“河城关隘完工在即,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韶邺帮了大忙。这下赵恒没有理由了吧!”
“赵恒忌惮将军,可咱们将军是天选之人,就是顺遂!”
“亲兄弟都能下手这么狠,枉费将军镇守边关这些年!”
众人七嘴八舌,心里都是气不过的。
赵隐从未有过篡位的心思。
但奈何君王深沉,总是想将一切威胁都扼杀在摇篮里。
他一直敬重哥哥。
但哥哥身居高位太久,风太大,恐怕已经早早吹散他们之间的情谊。
小的时候,赵恒有什么新奇玩意儿,都会第一时间和他分享。
可近两年,他也应付得有些累了。
韶邺躲在树后挑眉,这也是她能听的吗?
非礼勿听!
知道得太多小命越容易呜呼。
她转身想离开,却不料踩到了一片枯叶。
赵隐耳朵一动,身边的江胜已经迅速飞身而来。
韶邺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揪住。
她回头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