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召开军事会议,研究下一步的军事行动。赵兴和徐晃所部损失惨重,完全失去了战斗力,因此皇甫嵩允许二人留在广宗城养伤,不参加下一步的军事行动。如今皇甫嵩手下已有近十万之众,根本不差赵兴和徐晃手下那几百残兵。
会后,赵兴和徐晃回到赵兴的大帐。徐晃说道:“大哥,依我看,冀州的战事很快就会结束。我们的兵力不弱于张宝,而且又刚刚打败张梁,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一鼓作气拿下张宝,毫无问题。”
“我也是这么想的,对于你我兄弟来说,战争已经结束了,现在应该考虑战后的安排了。”
按照惯例,朝廷会给赵兴和徐晃安排个官儿做,很可能是郎官。郎官可分为议郎、侍郎、中郎、郎中,平时负责持戟侍卫宿卫殿门、殿廊,大朝会时立于殿阶两旁,皇帝出行则充车骑扈从,说白了就是黄帝的亲卫,确实挺没劲的。议郎是个例外,不参与值卫,而是司谏议政事得失的一种近臣。东汉时期,很多地方的令、长都是从这些郎官中选拔出来的,也就是说郎官制度实际上是一种人才的培养、储备和选拔制度。
郎官秩四百石到六百石,县尉、县丞秩二百石到四百石,县令、县长秩四百石到千石,所以一般的升官顺序为县尉或者县丞、郎官、县令或者县长。比如孙坚,最开始的时候当过县尉,黄巾之乱做过别部司马,战后被朝廷任命为郎官,再之后跟随司空张温出兵凉州,长沙出现叛乱以后被朝廷任命为长沙太守。曹操也差不多,二十岁开始做郎官,然后是洛阳北部尉(县尉),接下来是顿丘令(县令),后来因为被妹夫牵连,被免了官。再之后被重新起复,做了郎官,黄巾之乱中被任命为骑都尉。
赵兴现在的官职是军司马,秩比千石。比千石不是一千石,它要比一千石低半级,比六百石又高半级,因此朝廷给赵兴一个六百石或者一千石的官职都是合理的。考虑到赵兴没什么当官的经验,年纪又比较小,给他个六百石的官职更合理。
郎官没什么权利,又是在天子脚下,束手束脚的,什么都做不了,因此必须得想办法,弄个地方官做。到了地方以后,很可能会是县令长一类的官职,这个时候就要正式开始准备了。当时机到来之后,在地方上拉起大旗、割据一方,最后再平定天下。赵兴的规划是这样的,但能不能实现还很难说,这里面有太多的变数。
“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战后朝廷安排我们去哪儿当官,我们去就是了,轮不到我们来安排呀!”
“二弟,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的话吗,这天下不会太平,要预先做些准备。”
“大哥,我记得呀,而且我也准备了呀!自从当上军司马以后,我在现在的这支部队中拉拢了四、五十人,只可惜这次战死了不少,剩下的可能还有二十来人。我觉得有十个人就够了,多了我也养不起。”徐晃认知军司马之后,他听从赵兴的建议,开始拉拢人才。
“二弟,我觉得我们的准备还远远不够!”
“远远不够,大哥,不会吧?几个山贼而已,能把我们怎么样?”徐晃武艺高强,自然不把那些盗贼放在眼里。
“那些盗匪其实不值一提,他们成不了什么气候,我现在担心的是那些太守和刺史们。为了剿灭各地的贼寇,朝廷给了地方官吏募兵的权利,这才是问题的关键。现在各地的刺史、太守们手里都有一些兵,少则几千,多则上万。可即便如此,短时间内他们也剿灭不了藏在深山大泽中的贼寇,甚至有些人会‘养寇自重’。时间一长,难免有人野心膨胀,出现拥兵自重、割据一方的现象。有一个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就像春秋战国或者秦末汉初时期一样,攻伐不止。”
如果说盗匪只是疥癣之疾的话,那官吏拥兵自重就是病入膏肓了,性质完全不一样。上一次跟徐晃说的时候,赵兴只提到了盗匪,而没说官吏的事情,这是因为当时的形势还不够明显,赵兴怕徐晃不相信,因此没敢把事情说的那么严重。现在官吏们手里都有了兵,形势越来越明显,赵兴也就不怕徐晃不相信了。
“会这样吗?”徐晃还是有些怀疑,但事实就摆在面前,他又不得不相信。
“我也希望不会如此。”
徐晃是聪明人,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以及该如何应对,他自己就能想明白。赵兴不需要多说,只要点到即可。实际上赵兴也没法往下说了,因为再往下说就都是大逆不道的话了。
“二弟,不管怎么说,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赶紧去拉人,跟那些精兵猛将说,让他们做你的门客。在钱的问题上不要太计较,能拉多少人就拉多少人,多拉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任凭赵兴的规划再宏大,他也得从小事做起,从眼前做起。
拉人的工作,赵兴和徐晃一直在做,但前期所做的主要是感情投资,战争结束之前,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因此事情并没有完全定下来。现在战争要结束了,军队也要解散了,事情必须赶紧定下来,否则就真的来不及了。
接下来的两日,赵兴和徐晃找那些精兵猛将一个一个地谈,从屯将到队率,再到亲卫屯的那些亲兵,一个都不放过。结果还算不错,五十余人答应做赵兴的门客,其中包括楚同、张俊等四个屯将,孙胜、田壮等七个队率,刘绾等三十余名士兵,及“指挥部”的十名文职人员。让赵兴没想到的是,孟育和魏麻两个人也答应了,其实这并不奇怪,赵兴给了二人很大的帮助,二人因此对赵兴心怀感激。
徐晃因为刚当上军司马不久,对所部情况不太了解,抢不过那些老人儿,因此拉的人相对少一些,还不到二十人。
拉人一靠感情,二靠钱,感情再好,没钱也是不成的。赵兴简单算了一下,只“工资”一项,每年就需要上百万钱。这么多钱,连赵兴都有点儿肉疼了。看起来钱是多了点儿,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这笔买卖还是非常合算的,不说别的,只一个乐进恐怕就不止这个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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