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引桐离开掌门居室,脚步不停径直往山下赶去。瓷瓶里装着的,正是林昭源交给他的秘制毒药。他很放心,孙百里自会看着他们饮下茶水,过不了多久萧禹和徐掌门就会变成两具冰冷的尸体。
他耐着性子多等了两个月,今日果然听到了长明灯真棺的秘密,是时候该送他们走了。他亲手除去这两个人,是为林家夺取天燮门扫清了障碍,立下了大功!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件大事,他想象着林家父子在听到他通报的消息后会有多么震惊!幸亏有了他!因为他的帮助,林四爷就能有所准备,粉碎蜀东六族的进攻,整个林氏家族就能得到保全。他是这么忠心耿耿,不但是林家的福星,简直是林家的恩人!
还有林悠然,他当然也想起了林悠然,不管她怎么想,她毕竟将成为他的妻子,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他甚至有点鄙视萧禹,夺走了她的心,在徐掌门面前却丝毫不为她着想,有什么值得她去爱?
他突然恨不能马上站在林悠然面前,大声告诉她睁大眼睛看清楚,关键时刻是谁救了她的家人?是谁对林家死心塌地?到底又是谁,才真正值得她托付终身?
他想,他还是没有爱上她,他只是要争一口气,作为男人必须争的一口气,如此而已。。。
慕容引桐选择了一条最近的下山之路,在崎岖的小道和茂盛的荆棘长草之间狂奔,连荆条刮破了衣襟也顾不得了。山下林家别院的青瓦灰墙已映入眼帘,他提着一口气,飞身冲过去叩响了大门。
第二日,腊月初五,魏夫人和顾、韩、钟三位长老按照约定的时辰到了禁池边。等了一会儿,韩骥就皱眉道:“掌门师兄来晚一些也就罢了,蒋胖子掌管礼仪,怎么也不懂得守时?”
话音未落,就见矮矮胖胖的蒋从龙自树林中走了过来,他口称“师弟”,拱手向三人道了一声“给师兄师姐见礼”,但脸上却全无笑容,淡淡说道:“掌门师兄昨夜突感不适,今天不能来了,委托师弟我全权主持寻灯仪式,还望诸位见谅。”
魏夫人问:“掌门师兄病了?要不要紧?”
蒋从龙道:“旧病复发,已服过药了,并无大碍。”
韩骥捋了捋颚下胡须:“那就好,萧禹呢?怎么还不来?毕竟是个晚辈,怎么这样没规矩?”
蒋从龙看了他一眼:“韩师兄还是这么直率,今日你尚可倚老卖老,自明日起,我劝你还是在新掌门面前把脾气收一收吧。”他又看向云、魏等人:“掌门师兄举荐的继任人已来了,就候在外面。”接着转身把右手一伸:“请!”
韩骥哼了一声,略有不满地更加起劲捋着胡须:“做了新掌门又如何?难道萧禹那个小子还敢对老夫不敬?”
他话未说完,忽然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指着从树林间迎面走来的那人,失声道:“怎么是他?”
一个翩翩少年来至近前,拱手深揖到地,朗声道:“弟子给诸位师叔请安。”却是慕容引桐。
魏夫人等人也很吃惊,都看向蒋从龙:“他怎么来了?萧禹呢?”
蒋从龙把眼睛一鼓:“萧禹哪有什么萧禹?慕容贤侄是掌门人亲自指定的继任者,怎么不该来?”
韩骥直视着他,厉声道:“胡说八道!掌门师兄明明举荐的是萧禹,我们都一起亲耳听到过,你来这一手是什么居心?”
蒋从龙毫不示弱地瞪着他:“亲耳听到?起誓?不错,有这回事,可是我明明记得掌门人举荐的就是慕容贤侄,今晨他在病榻上亲手托付给我的也是慕容贤侄。韩师兄信口雌黄,我倒要问你是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