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廷桢伸手拉起她:“与你无关。”转头看向冯瑾,厉声道:“曹平安是怎么办的差事?这样咸的汤也敢端上来?你去叫他来,问个清楚。”
一刻钟后,御膳房主管曹平安慌慌张张地赶了进来,扑通一声就跪倒,不住地磕头:“奴婢有罪奴婢有罪!请皇上息怒,奴婢甘领责罚。”
赵廷桢沉着脸:“你是太后举荐的人,朕才放心把御膳房交给你。你既然办不好差事,留在这个位子上又有何用?”
他叫了声“冯瑾”:“按宫中的规制,该如何处置?”
曹平安根本不敢抬头,颤声道:“请皇上息怒,是奴婢疏忽了。”
冯瑾看着他,幽幽说道:“曹公公,御膳房是宫里的要害之所,皇上交给你得是多大的信任?你不思知恩图报,反而今日疏忽、明日疏忽,若是伤了龙体,有谁能担待得起?你这个错儿犯得不按宫中的规制,当领廷杖四十,撵到后厨去挑水洗碗,这可没冤了你。”
曹平安吓得浑身发抖,见皇帝默不作声,连求情也不敢了,只眼巴巴地望着冯瑾,盼着他能说句好话。
但冯瑾却好像变成了哑巴。
“皇上”周祈书有些不忍,走到跟前低低说了句:“毕竟是太后的人,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她微微屈膝,把声音提高了些:“皇上,曹公公在宫里伺候多年,所谓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次想来的确是偶然疏忽,请皇上小惩大诫,饶了他这一回。他今后还敢不为皇上尽心吗?”
曹平安本已面如土色,听她这么一说正是喜出望外,赶紧连连磕头。
赵廷桢沉默片刻:“既是周婕妤为你求情,朕就不做计较。罚你两个月俸禄,你且好自为之吧。”
他又站起身,拉着周祈书的手笑了笑:“朕该走了。宫里不比得家里,该赏则赏,该罚则罚,你见惯了就好,不要害怕。”
周祈书笑道:“是,臣妾明白,无有规矩不成方圆,这点道理是懂得的。”
她送着皇帝出了门,回来后曹平安还跪在地上,满脸堆笑着说道:“奴婢多谢周婕妤相救之恩。娘子赏了奴婢的脸面,奴婢必记在心里,日后为娘子效犬马之劳。”
周祈书看着他,淡淡说道:“曹公公这话我可不敢当,我给了你脸面,可曹公公并没有给我脸面呀!”
曹平安怔了怔:“奴婢惶恐,不知道婕妤娘子的意思。”
周祈书便叫他起来,把沈婕妤所说玫瑰露的事情简短说了一遍。
曹平安听完,面露愤怒惊诧之色:“想不到奴婢手下还有这等混账东西!请娘子放心,奴婢定将此事查个明白,绝不能放过孙进良那小畜生!”
他又赶紧躬身说道:“娘子隐瞒下此事,是救了奴婢的性命。奴婢实在。。。实在感激不尽。”
周祈书看着他:“此事背后尚有牵扯,你我都不要声张出去。你只照我的话去问他,叫那孙进良写个口供来,再另找个由头打发了他。剩下的事就都交给我,你不必管了。”
“是,是”曹平安连连拱手,笑道:“娘子仁善,奴婢敢不从命么?奴婢这就去办,这就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