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杏走过来笑道:“娘子说的对,只要能在皇上心里占有一席之地,就没人再能阻挡你。”
尚雅绮带了彩络等人在回去的路上,彩络也有些不悦:“姑娘受了这场苦,我瞧着真心疼。皇上好不容易才停在咱们这儿不走了,又何必急着让给别人?我看那姓周的小娘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尚雅绮面无表情:“皇上人在我这里,心里却早惦记周丫头了,他在一处呆久了,也会生厌的。我与其面对他一心两用的样子,倒不如识趣点,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他们,日后相见也有进退的余地。”
她伸手从路边的花圃里摘下了一朵月季,一片片扯下花瓣,在指尖揉得粉碎,眼里闪动着幽幽的光芒:“何况,现在推她上去,正是时候了。”
第二日,周祈书果然又得到了敬事房的宣召。
敬事房的主管贾福亲自来了,打着千儿笑道:“冯公公特地嘱咐说,皇上说了请周婕妤晚上早些过去,好多说会儿话。”
他眨了眨眼睛:“皇上推掉了六王爷的邀约,用过晚膳就会到甘露殿去。周婕妤比别人侍寝的时间足足提前了近一个时辰,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儿。奴婢要给婕妤娘子道喜呀!”
挽翠等人都笑起来。周祈书淡淡笑道:“谢皇上恩典,也托了冯公公和贾公公的福,你辛苦了。”说着命文杏给了赏钱。
贾福走后,挽翠双手合十,长长呼出一口气:“谢天谢地,可别再出什么岔子了。”
文杏笑着推了她一把:“你少在这儿乌鸦嘴,快过来和我一起给娘子梳头,好好准备起来才是。”
这一日的白昼似乎太过漫长,周祈书在忐忑不安中终于等到了掌灯时分。文杏带着人摆好了晚膳,就过来请她:“这些菜式是御膳房特地送来的,按宫中的规矩,要侍寝的娘子们饮食比平日要清淡些。”
周祈书点点头,拿起筷子,但心里跳动得厉害,她没什么胃口,又把筷子放下了。
文杏笑道:“娘子别紧张呀,谁都有第一次,你和皇上又是有过交情的,就当是寻常见面,有什么好怕的?”
周祈书笑了笑:“你说的对,只是这些菜式太淡了,实在吃不下。那道汤闻着倒很香,你舀一碗来试试。”
文杏舀了汤,笑道:“这是玫瑰露,喝了身上会带有玫瑰花的香味,侍寝的娘子们都要喝这个呢。”
周祈书拿过碗来,还未沾唇,鼻尖先闻到一股浓郁得令人头脑发闷的味道,有玫瑰香,好像还掺杂着什么淡淡的说不出来的味道。
她从小对气味极其敏感,马上就觉得胃里一阵翻腾,几乎忍不住要吐,忙要了一碗清水喝了,摇头说道:“罢了,我没有福气享用这个,把这些全都撤了吧。”
挽翠走过来,有些担心:“姑娘什么都不吃怎么行呢?饿坏了可怎么好?我们自己做的茯苓糕,好歹将就着用两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