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陆九嘉低低哼了一声，幽幽醒转，打破了这个年轻老师心中的担忧。

“考试过程不能睡觉，你题目……”老师这才看到陆九嘉苍白到不正常的脸色，原本的质疑憋在心里。

老师犹豫了一下，拍了拍陆九嘉肩膀：“以后在生病别强撑着考试了，身体要紧。”

陆九嘉微微点头，轻声道：“抱歉。”

老师点点头，挪步到讲台，提醒道：“考试时间还剩十五分钟，注意时间！”

有几声轻微的低呼传来，显然是没把握好做题速度的学生。

更多的是试卷翻动的声音，哗啦啦的声音吵得陆九嘉皱起眉头。

陆九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试卷，一片空白，他嘴角微微抿起，勾勒出苦涩的笑容。

以往视之如命的成绩已经不重要了，一场又一场的突发情况，他还能撑到什么时候，等到高考开始，恐怕他坟头草都两米高了。

真痛苦啊。。。

陆九嘉感受了下身体，基本状况倒是没有恶化，只是左腿酸痛难抑，只剩一点知觉。

不过，总要在坚持坚持的。

陆九嘉就这样在暗中激励自己。

他对生命的渴望远超他人，这份渴望来自于他早亡的双亲。

死亡是什么？死亡是人格的消逝，是一切的寂灭，是一块儿顽石，冷寂而又悲哀。

他微微低头，看了眼立下汗马功劳的外套，竟还是毫发无损。

看起来，衣服这一类的东西能被带进去，下次睡觉的时候试一试准备个防身道具，看能不能带进去。

就在陆九嘉暗中思索之时，“叮铃铃铃。。。”

铃声响起，考试结束了啊。

陆九嘉把试卷收拾起来，立起试卷在桌上顿了顿，准备把试卷递交老师。

几秒后，陆九嘉诧异地看着周围，老师仍在监督着学生考试，学生也没有整理卷子。

好像，没有听见铃声似的。

是自己听错了吗？

陆九嘉拍了拍自己的耳朵，莫不是听觉收到了损伤？不应该啊，梦里又没伤到耳朵。

他抬起胳膊，看了看手表时间。

11:30。

正是考试结束时间。

过道里传来吵闹的声音，一群群学生从外面经过，大声讨论着这次考试的答案。

他疑惑地看着周遭的同学，又看了看讲台上的老师。

这是......怎么回事？

好像只有自己听到了铃声？

就在陆九嘉疑惑之时，看到窗外悠然飘来一个泡泡，和小孩子用玩具吹出来的泡泡差不多。

它在阳关的照耀下流动着淡灰色的光芒。

等等，淡灰色？怎么会是淡灰色？

陆九嘉心中疑惑，看着这个气泡在空中无规则地慢悠悠飘着，最终悄无声息的落到一个女同学身上。

她是陆九嘉同班同学，林莲。

气泡轻轻碎开，一缕淡灰色气体一闪而出又消失不见。

整个过程只有短短几秒，陆九嘉还未有所反应，只见林莲背影陡然一僵，笔落在地上，身体无声无息的趴在桌子上，再不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