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峰怒目圆睁，“以身祭天？！”

胡万林垂目看向地面，避开了远比刀剑更加凌厉的眼神。

姜元峰靠在椅背上，闭眼间深吸口气，问道：“之后呢？”

胡万林回道：“因逝者无数，怨灵滔天，存活的始祖纷纷以身祭道，构造轮回，演化出了如今的三界六道。”

“那为何要将六道轮回置于人界？”姜元峰问道。

“因人族最具修行天赋，易悟道，善创法。洪荒之后，法则生变，道法尽数凋零。之后三界六道内的众多修行之法，追溯本源，皆来自人族。故而，无论是仙魔转世重修，亦或者是妖族之灵，唯有以人族之形，才有突破之可能。”胡万林回道。

姜元峰冷笑道：“我当以为是那些始祖想要保住人族呢，没想到，只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而已。”

胡万林只是笑笑，又接着说道：“因此，人族之主，唯有人族，无论修行界还是天界，若干扰其间，便会坏了其中根源。”

姜元峰暗暗点头，觉得倒也是这个理。

好比为官者染指学堂，必定会生党羽之争，以至朝纲混乱。

他又问道：“自三界六道确立之后，人族可有强者现世？”

“有。”

“谁？”

“人王，帝辛。”

姜元峰皱眉问道：“引起封神之战的人王帝辛？”

胡万林点头道：“帝辛最先悟道，但因天道法则压制，无法成就人皇之位，又因遭遇了妖族魅惑，故而昏庸淫乱，甚至玷污了女娲神像，引起封神之战。”

姜元峰一时语塞，不知如何评价那位人王。

毕竟是人族之王，但行迹实在是令人不齿。

“后面的事情，想必殿下已经知晓了。”胡万林满脸歉意地说道。

“嗯。”姜元峰十指交叉，不断地轻敲额头。

封神之后，人族之主得封天子之名，禁入修行道。

“天子气运，真的天道的护佑？”姜元峰看向胡万林，满眼的质疑。

“确实如此。”

胡万林回道：“天子，顾名思义，乃是天道之子。以天道之名，护人界安定，自然不可受胁于修行界。”

“这是其一。”

“其二，若有昏君乱世，修行界也可行护道之责，再请新君入道统所在地迎受天子气运，是件极大的功德。”

姜元峰皱眉问道：“那我爹他？”

胡万林回道：“在修行界插手之前，陛下已受天子气运，至于其中的原因，老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姜元峰有些失神地看着前方，又本能地看向身边的宁如如。

宁如如无声苦笑。

这种事情，她怎么可能知晓。

“但也正因如此，陛下开创了前所未有的盛世，其帝王之威，空前绝后。”胡万林满目崇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