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祐四十年正月底,
时任内阁大臣、誉王府侍读、右春坊右渝德兼国子监司业、兵部左侍郎的张居正,以钦差大臣的身份正式奉旨。启程南下东南浙闽两地,为朝廷开源增产丝绸的事情督办以稻改桑、以棉改桑的国策。
看着张居正轿子慢慢驶向南方,岳鸣看到苏府的下人和沈府的下人都骑马也向南方。心中不由叹息一声,一场风暴正在以张居正为中心缓缓形成。
誉王府内苏逸和董进和誉王、谭伦讨论着张居正南下的事,董进皱着眉自顾自的自语:“眼下太岳以南下督办,我看那沈党肯定会捣乱的?还有这个岳鸣岳凤翔,陛下难道想把他弄进内阁不成!”
说着自己都摇头:“陛下不可能不顾朝廷体统的,十六岁的内阁,怎么想都感觉不可能。我觉得上次他谈成了上千万的生意,和这次为万寿宫修缮提出了省钱的主意。”
苏逸这个时候也终于开口:“上次也是让陛下知道了岳鸣这个人,并感兴趣起来。”
“这次又是为何?”董进有些搞不懂了。
“为何?”苏逸脸色不好看:“那是因为陛下感觉我们今日没有为他着想!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而岳鸣他为陛下节省了银子,修缮也缩短将近一年的工期。正好他小时候在道观养了几年,陛下看着亲切。”
董进双眼一睁,想说的话堵在嘴里。而上方的誉王则是想着岳师傅好几天没来王府了,正想和他们说点什么呢。就看见下人气喘嘘嘘的跑进来:“王爷,您们快去看看吧,岳师傅他正在指挥护卫打几个小公公的板子呢。”
誉王想站起来去看看,随后想了想看着下人:“你去请岳师傅过来。”
“是。”
下人看了看就点点头,又跑去请岳鸣了。
岳鸣今日感觉无事就来誉王转转,谁知道刚走到前院,就隐隐约约听到几个人的吵闹声。顺着声音走,来到别院下人住的地方。
初春的天气依旧残留着冬日的冷意,推开虚掩的门,院子内却是热火朝天的。有两人都把衣服脱了,就留下身上的两层单衣。
“开,小,小!”
“大,大!”
“去你他娘的!小,一定是小!”
一群十几岁的小太监此时都围在一张桌子旁,面红耳赤的叫喊着。
所有人都盯着那个中间拿着小碗摇骰子的手,听着骰子在小碗里翻滚碰撞的声音。
“咳咳~”岳鸣咳嗽了两下,却发现没人理自己。
在一阵混乱嘈杂的叫喊中,那只摇骰子的手猛然按在桌子上。静置下来的小碗被人一把掀开,小太监们有高兴的,有骂娘的。
“哈哈,这次又赢了,拿钱,快点拿钱!”有个小太监伸着手向其他小太监要钱。而他旁边一人面色难看,在小太监的催促下,在怀中摸了摸,却只掏出几钱散碎的银子。
“哟!只有这几钱吗,哈哈哈,难道没钱啦?”伸手要钱的小太监嘲讽着。
旁边的小太监们也笑了起来,那人脸色赤红的叫嚷着:“都笑什么!谁还没个没带钱的时候啊,改日带了银子自然会给你。”
“嘿~这话谁都会说,谁知道改日是那一日啊。我今天就要,你今日要是拿不出钱来嘛,那我就…”话还没说完就被岳鸣出声打断。
“你就怎么样?嗯?说话!”小太监们回头看着门口的岳鸣带着几个侍卫冷眼看着他们。那个嚣张的小太监嘴里嘟囔着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那我就和你们说说,好大的胆子,在王府内聚众赌博,如果将来被世子学去了,你们说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去,每人杖五棍,罚奉一月,王府内的茅厕打扫一个月。”又看了看侍卫:“你们不赌吧。”
侍卫看着岳鸣冷着脸看着他们,心虚的大冷天额头上都冒出汗来:“呵呵~岳师傅说笑了,我们怎么会赌博呢,叫我看我都看不会。”其他三个赶紧连连点头。
“哼!最好如此,”看着下人叫自己去大堂岳鸣摆摆手就走了。
岳鸣冷着脸被下人带着进了大堂里,看着四人悠闲着喝着茶:“起来!都到那里站着去!”誉王他们被岳鸣盯着不知为何有点心虚,有些不知觉的站起来一起走向岳鸣指着的地方站好。
“龙井?好样的,你们一个堂堂王爷,还有王府的师傅和幕僚,在这里喝茶连个王府都管不好你们不觉得羞愧嘛!
那些小太监们公然在王府内赌博你们不会不知道吧,世子以后就是被他们带着的,你们不怕世子也成了赌鬼?啊!站好了!”岳鸣看着几人咆哮了一声,四人都被吓的哆嗦了下。
李妃赶紧出来劝岳鸣,就看到岳鸣把桌子上的茶杯用手扫落在地。猛然转头用那双冷冽的目光盯着自己,‘嘤咛’一声软倒在岳鸣怀里,身体不住的打着颤。
岳鸣见到李妃这样子,转过头发现誉王他们几人都在低着头,没发现李妃和岳鸣俩人的情况心里叫了声不好!望着李妃双眼都快拉丝的目光赶紧想把李妃扶着到椅子上坐下,只不过走了几步发现李妃把自己按到椅子上了,
李妃胸前的坚挺紧紧压着自己的胳膊,十几个呼吸后岳鸣才听到李妃长长的呼出一口气。用手在自己的胸前抚摸着:“哎呀!岳师傅消消气,您放心吧,那几个奴才王爷会好好的惩罚他们的。是不是啊王爷?!”
誉王他们听到李妃的话才敢抬起头送了口气,太吓人了,就和学生被先生训斥似的,真的就会不知觉的感觉心虚。
“啊。是是,岳师傅您放心!”看到李妃对自己眨眼,誉王顾不得李妃出格的为岳鸣顺气,连连点头。
岳鸣意兴阑珊的站起来摆摆手:“不用了,臣已经罚了他们,我岁数小收不住脾气,让你们受惊了,看样子臣也不会教导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