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章 运输军火鬼帮忙(2 / 2)笑傲江南首页

户田本山说这话时,仿佛嫌自己的话脏,表情像似牙疼。

三郎看着自己的杰作,的确不像话,太恶心了些。

嘿嘿笑道: “小队长阁下,我们宜兴县那是个小地方,看上海的东西,什么都是好的,都会当成宝贝羡慕追捧的,这些东西不是买卖,全是带回去送人情的,是大大的稀罕物,你的明白?”

三郎边说边用手指在船舱里指指点点,户田本山鄙夷的指着货物: “马桶是稀罕物?有送人马桶的吗?”

三郎口中“是是是”应着,一眼瞥见户田本山的中指和食指末端,被熏得焦黄发黑,原来是个烟鬼。

弯腰打开一箱,小声说道: “哈德门,英美烟草公司的顶号,请随便拿。小队长阁下,这条航线,我以后要经常走,咱们的朋友是长久的。”

三郎的话,让户田本山再也找不到忠于职守的理由,听口气,对方这是要长期供奉自己,这个纨绔败家子,看着也顺眼多了。

他对三郎呲溜着焦黄的大板牙,终于笑了起来: “三郎君,你的朋友大大的,亲善大大的,以后咱们关照大大的,哈哈哈……”

三郎弯腰扭转脑壳拿香烟,避开这厮口中喷出的烟臭,暗骂: 他妈的,日本武士道烟鬼,先竖牌坊后做婊子,又是一个另类鬼子,假武士,真小人。

户田本山没拿三郎手中的二条烟,而是手一挥,招呼一个鬼子把整箱的烟搬走,大喊一声: “检查完毕,放行,开路。”

鬼子伪军们嘻嘻哈哈上岸,胡乱挥着手送行。

三郎带着三条船离开朱家角,很快便进入淀山湖。

吴天龙终于忍不住了: “少爷,我太佩服你的耐性了,那个户田本山,就是一只贪婪的癞皮狗,他妈的那个脏样,老子想掐死他都嫌手脏,少爷你还跟他卿卿我我,恶不恶心?”

三郎咯咯奸笑: “苍蝇不叮无缝蛋,鬼子这样的有缝蛋,正是我喜欢的,只要达到目的,管他又脏又臭,老子本身就是个臭大蛋。”

谢迟风破天荒开了句玩笑: “少爷,你是大蛋还是蛋大?”

三郎笑骂: “我蛋大吗?真笨蛋,我说的是胆大,三船军火你敢吗?也对,老子胆比常人大,就该蛋比常人大,来,咱俩先比过……”

谢迟风被三郎的顽笑惊得跳去一边,他知道,少爷这是开心,千万不能和他一般见识。

船队继续一路向西,在第二条船上押阵的吴天龙,大喊着挥手示警,第三条船上的真一,也朝着前方指指点点。

三郎回头朝前看,只见前方一里多远的湖面上,一只单桅帆船领航似的,在前面开道。

每当遇上日军巡逻艇盘查,只要稍一接触,巡逻艇就立即开走,对三郎的船队不闻不问,当起了睁眼瞎。

三郎回想起在黄浦江和漕港河中,也是这般光景,只是没现在这么扎眼醒目。

这难道是宫野的荐信产生了作用?鬼子在为自己开道?不可能呀!自己没这般的资格,鬼子不会吃饱了撑的。

难道是湖匪在踩点吊线?前面有埋伏!

三郎如果身上长毛,此刻肯定紧张得全部炸起。

立即把三只船拢在一起,传令兄弟们拿出武器戒备。

可接下来的事实,让三郎更加瞠目结舌,沿途的各个卡哨,对三郎的的船队是一律放行,连个鬼都不往船边靠,这真是活见了鬼了。

到第四天半夜,船队“一路顺风”到达苏州,在木渎港过夜。岸上的日军哨兵反而向三郎招手示好,这也太过份了,小鬼子是排队让驴踢脑壳了?

三郎一面严令兄弟们不得离船上岸,一面吩咐真一和吴天龙,悄悄查探那只诡异的“鬼船”。

可真一和吴天龙一路追寻,才得知,那船也是机器船,空船航速快,早下了太湖消失不见。

第二天早上,水闸开关后,三郎拿好手续去办通关事宜。鬼子斜眼看了看三郎,一副懒得理会的神气,把图章往通行证上重重一敲,“查讫”二字落在上面,往三郎面前一扔: “开路!”

三郎不讲究这鬼子的反常态度,谨慎的探问: “少尉阁下,谢谢您的通达宽容,请问昨天连夜出闸的机器木船,是什么人?”

日军关卡在夜里是严禁通关的,除非是有特权或紧急军情,三郎探问,明知没结果不抱指望,不过是摸些端倪,揣测“鬼船”是哪方面的鬼。

结果可想而知,那少尉勉强抬了抬眼皮,似有怨恨的哔哔: “皇军的机密,汉奸狗的不能过问。”

行了,前面的那条鬼船,确定了是有鬼子的背景。

背景就是东洋哥哥宫野一郎嘛!

三郎真正感受到了宫野“真情实意”!

但其实不是,后书自有交待其神秘。

知道了所谓的“结果”,三郎落下一口大气,毫不迟疑的,在晨曦中通关而出,向西淌进太湖。

三郎的船队进入太湖,真一攀上桅杆头观察,但湖面上虽有远近的众多帆影点点,却没有先前的“鬼船”身影。只有湖面上日军的巡逻艇,像甲壳虫一样纵横游荡漫行。但不论怎样,都表现了不对自己的船队感兴趣,仍旧扮演睁一眼闭一眼的梦游角色。

三郎大喊: “兄弟们,四天四夜睡不好,大家辛苦了。过了太湖就到家,大家再卖把力气,回家了老子给你们双倍工钱。”

真一从桅杆上滑落,搓了搓手上的污垢,发着牢骚: “少爷,难道真有鬼船?他妈的湖面上鬼毛都没一根!前几天的那条妖船没了。”

三郎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往躺椅上一倒: “真一叔,你也省省吧,我已经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宫野老鬼子在暗地里的手段。我被绑架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鬼五鬼六的暗中帮忙吗?咱别操心,随他献殷勤得了,他妈的都是莫名其妙,我倒要看他图谋的是什么。”

吴天龙适时递话: “少爷,依我看是友非敌,绝对没有怪异图谋……”

谢迟风也说: “应该是的,奇了怪了。少爷,宫野也太阴了吧。”

三郎苦笑: “先就这么着吧,车到山前必有路,吴思渎的白果树看到影了,半夜能到家。” (注: 传说此树是三国时期,孙权母亲所栽,为太湖西岸的航船坐标。)

三郎虽然心中疑云缭绕,但现在他已经肯定了一点,自己是香饽饽,不然暗中那鬼用不着这般拼命巴结。

真一道: “少爷,这事邪乎,太妖了,他奶奶的老子就不信了。”

三郎知道真一这是犯拧发上狠劲了,笑道: “真一叔你不用上火,我已经心中有数,别瞎忙了。回去后,看看白牡丹那边是不是邪乎,她要是起妖了,你要小心点。”

三郎这是在鬼扯,他怕真一“不务正业“去查鬼船,赶紧用白牡丹引开他的注意力。真一的大麻脸腾的红了,还忸怩的样儿,怎么看都是邪乎得妖。

“真一叔,白牡丹美得妖精似的,前些日子她和我说,中意你呢,我已经叫黄爷爷保媒……”

真一道: “少爷,我配不上人家。”

三郎道: “你是英雄中的大英雄,老子不把最美最好的女人配给你,这英雄岂不是白当了吗?配,绝对配,回去就配。”

三郎前面说的是人话,到后面却来了一句画龙点睛的屁话,让真一难为情得要死。谢迟风和吴天龙相视一笑,那意思很明白: 少爷也太不讲究了,有这么说话的吗?

吴天龙性情粗犷,他好心替真一解围: “少爷,这上海一路来回的,我看着心里烦得憋屈,你干嘛不把宪兵队的身份亮出来?”

吴天龙的疑问,也正是真一和谢迟风心里一直憋着的。

三郎笑道: “我这个宪兵情报官的身份,暂时必须保密,以为我傻啊?老子这张派司还要派大用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