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到京都快马加鞭不过一日时间,赵璟一行人求稳,到达京都不过五日,照例应先去宫里给皇帝皇后请安。
进了宫门,便由宫女领路,侍从侍女只得在宫门等候,宫门内设立的有专门的屋子,是给贵人身边的侍从侍女歇脚吃茶用的,若是清晨上朝时间,还能看到百姓聚集,有挑着担子卖大饼馒头粥的,还有支一张桌子卖馄饨面条的。
这是为了服务每日上朝的官员,
上朝一般比较早,卯时就要上朝,若是住所离宫门远的官员,就要更早的起身洗漱,来不及吃早饭,就要饿着肚子长朝,有些肠胃不好的大人便在大殿上闹出不少丑,甚至还有上了年纪的官员直接在大殿之上饿的晕过去,
后来在入殿的必经之路的宫道上,有些太监宫女便售卖糖饼来赚取点傍身的银子,但是宫门规矩多,得闲来售卖吃食的太监宫女并不多,吃食种类便少了不少,填饱肚子总是要追求口腹之欲的。
一些心思活泛的老百姓便尝试在靠近宫门的地方买起吃食来,社稷稳定,百姓多赚点收入,养活一家人,对朝廷更加忠心,官员也能吃得开心,上面也对这件事也就睁只眼闭着眼了,让守门的侍卫对卖吃食的百姓进行登记检查,细心一点便也就成了。
赵璟同齐王一起跟着引路的公公往宣政殿走,龚嬷嬷与阿福就在宫门口吃茶。
一路上,赵璟看到齐王似乎对自己欲言又止,几次想开口说什么,顾及着领路的公公,最终还是没说出口,
看着齐王的样子,赵璟越发觉得皇帝突然接自己回来,似乎不单单是因为太子突然薨逝,东宫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
宣政殿里
这是赵璟时隔两年再次见到皇帝,不卑不亢的行礼,
皇帝放下手中的毛笔,示意赐座,先是询问了齐王这一路来的事宜,齐王一一回答,皇帝点点头表示知晓,便让齐王退下,齐王行礼退下,走之前还是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赵璟。
赵璟明白,现在才算进入正题,
“城阳,这两年病养好了。”
赵璟明白,皇帝这是打算彻底抹去她这两年在琅琊的痕迹了,也对,琅琊接走的是旁支表小姐,城阳郡主丧母伤心过度,心痛难医,便在皇家寺院休养生息两年。
赵璟微微一笑,“回陛下,城阳已全好,城阳愧疚两年未能在父王陛下娘娘身边尽孝,实在是不孝,”越说脸上的笑容越淡,最后直接情难自已,难掩伤心,流出眼泪,赵璟连忙跪下,“没曾想,竟是错过了父王的最后一面,作为女儿实在该死。”此时赵璟已经是泪流满面,“幸好,父王最后还有林良娣陪伴,也算是安慰了一些。”
赵璟的眼泪到底是让皇帝有些动容,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又是太子留下的唯一的子嗣,只是听到林良娣,脸色变了又变。
赵璟似是没有发现气氛有些变了,依然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哭到眼睛通红,脸色发白,让人看了好不心疼,皇帝走下台阶,扶起跪在地上的赵璟,赵璟顺势起来坐在椅子上,还是小声啜泣着。
皇帝抽出自己的明黄手帕,有些温柔的替赵璟擦去眼泪,赵璟顺势接过手帕,“两年前,你母妃病逝,如今,你父王也病逝,朕本念你年纪小,想着让你回封地,远离伤心之地便能开心些,但,东宫不可一日无主。”
“城阳明白,谢皇祖父为城阳费心。”
赵璟有些看不明白了,这是让她继续住在东宫里了,谁会是东宫的主子,答案不言而喻,赵璟装作擦眼泪看一眼皇帝,太子薨逝,按照顺位制度,确实应该立皇太孙,只是,女帝,可能吗。
或许,事在人为。
皇帝又嘱咐了些,才让赵璟去给太后皇后请安,赵璟规矩行礼退下,跟退引路姑姑前往太后的寿康宫。
刚走近寿康宫,便见太后身边的方姑姑已经等在门口了,见到赵璟,立马笑着迎上来,“给殿下请安,太后娘娘正念着呢,两年未见殿下,太后十分挂念殿下。”
赵璟也笑着迎上去,虚扶一下,“姑姑客气了,您照顾皇曾祖母十分辛苦,怎的劳烦姑姑亲自来迎。”
方姑姑听着赵璟的恭维十分受用,笑得更开心了,“殿下可折煞老奴了。”
进了正殿,皇后也在,太后端坐在正位,皇后坐在下手边正陪太后说话,赵璟暗想,倒是可以少跑一个宫殿了,太后皇后的安,一起请了。
“城阳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福寿安康,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千岁!”赵璟结结实实的行了一个大礼,咚地一声一个头结实的磕在地上,若是成年人倒显得有些过于刻意了,但十岁的赵璟,倒是显得有些赵璟娇憨的可爱。
正首的太后看着如此实诚的赵璟,哎呦一声,哈哈笑了几声,“快起来,好孩子,到曾祖母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