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过去了,整个府中都是小心谨慎的气氛。
每次皇家出了什么事情,最焦灼的就是这些世家大族,世家大族历史渊源,之间盘根交错,最让皇家忌惮,朝中之人又是最会见风使舵,特殊时期,便有无数眼睛盯着这些世家,虽然皇权世家谁也动摇不了谁,但这么多年下来就是斗得乐此不疲。
赵璟这几日一直将自己关在卧房,就连给老太太请安也只差阿福走一趟代劳,老太太也心疼赵璟索性就让赵璟好好休息,不必日日来请安了,龚嬷嬷心疼赵璟小小年纪接连失亲,也吩咐忆景园的人这些天都手脚轻些,莫要打扰了主子休息。
前几日还热热闹闹的府邸,一时间就冷了下来。
这日,龚嬷嬷例行在院子里安排事物,却看见忆景园的做活的小丫鬟红红捂着脸哭着跑进来。
龚嬷嬷拦住红红,“这是怎么了,不是去领这月的食材了。”拿开红红的手,脸上一个清晰的巴掌印。
“夏妈妈说,我们忆景园的开销超支了,这个月的食材分例便没有了,想吃就自己想办法,不吃就饿着,还说我们忆景园的一直搞特殊,哪里就金贵了。我气不过,就争辩了两句,夏妈妈就打人。”红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但好在把始末说清楚了
忆景园一直都是有小厨房,老太太怕赵璟吃不惯,就从京都顺便带个厨子回来,一直就在忆景园为赵璟做饭,今日到了去领食材的日子,之前一直好好的,大厨房里的那些婆子妈吗也都是笑眯眯客客气气的,这是,那些老货们,觉得风向变了,故意恶心人呢。
说特殊,实际上,哪个院子没有小厨房呢。
龚嬷嬷气不过,挽起袖子就让红红带路,要去撕烂那些老货的嘴。
“嬷嬷,”身后传来赵璟的声音,龚嬷嬷一回头看见赵璟不知什么时候出来了,阿福陪着不知在房门口站了多久,听去了多少,一时间有些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跟赵璟说。
龚嬷嬷剐阿福一眼,有点怪阿福为何不出声提醒,阿福表示,主子不让出声自己也无法啊。
赵璟走下来往外走,“走吧,去厨房看看,夏妈妈一向守规矩,别是误会。”
阿福紧跟着,红红龚嬷嬷对视一眼,也随即跟上。
走近,还未进院,便听见几个婆子大嗓门再扯嘴,赵璟索性站住听了起来。
“你不怕表小姐怪罪啊?”一个声音挪揄道。
“哼,狗屁表小姐,”夏妈妈声音传出来,阿福龚嬷嬷听到就要进去,一副要干架的架势,赵璟阻止了,示意安静继续听。
龚嬷嬷只得作罢,阿福气鼓鼓的抿着嘴。
“谁不知道咱这位表小姐的真实身份,这下要变天了,能不能活还两说呢,摆什么谱,还真当自己还是贵人主子啊。”
“也对,大奶奶跟老太太这几天都没往忆景园去了,说是顾念她生病免了请安,估摸着老太太正头疼呢,怎么把她赶出去,请神容易送神难呦,还不知道京都那边的什么态度呦,报丧的公公可是半句没提忆景园那位。”
赵璟脸上之中挂着笑意,只是笑意似乎不达眼底。
“夏妈妈!”赵璟走进去,猛然一声倒是把两个婆子惊的摔个屁股蹲儿。
背后嚼舌根,使绊子,这些婆子真到了主子面前是连个屁都不敢放肆,夏妈妈赶紧行个礼,“哎哟,表小姐,这污糟之地您怎么亲自来了,要脏了您的鞋袜这可如何是好啊,”
赵璟就这么笑意吟吟的看着夏妈妈,也不说话,半响,夏妈妈额头都开始默默冒汗了,也拿不准赵璟什么意思,赵璟在府中的印象一直都是软糯脾气好的形象,可是这会子,夏妈妈觉得赵璟虽带着笑,但眼神总觉得怪瘆人的,一个小孩的气场怎么有些压迫。夏妈妈总觉得腿有点软,老想跪下。
终于,赵璟开口,“红红来取食材分例空手回来,我想着定是与妈妈有些误会,我便亲自来取。”
夏妈妈看赵璟又是往常一副好脾气的模样,想着许是自己看错了,十岁的小娃娃哪来的气场,又大胆了些,“哎呦,真不巧啊,表小姐,上月府中花销紧俏,这不,这月采买耍小聪明,在食材上克扣,送到厨房来的食材实在是不够了,可不是老婆子故意为难。”
“夏妈妈,我来取忆景园这个月的食材分例。”赵璟等夏妈妈说完话,依然神色如常,笑着重复一遍。
夏妈妈一怔,又想胡说八道,可看着赵璟似笑非笑的表情,堵在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只得说出两字,“稍等”,转身进屋,提出一个菜篮子,里面放满新鲜时蔬和肉,递过来,红红上前接过,还不忘翻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