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霆无奈道:“若你再不从实招来,便要大刑伺候,你想好了吗?”
“大人,草民并未作弊,今日入场之前,这百人都是经过仔细搜身的,若我还有夹带,那搜身之人岂不失职?”
谢霆心道,还真是会找人背锅,罪名倒是安的不错。
“来人,将今日负责搜身之人传来!”
少焉,搜身的官员便被带到公堂之上。
“今日是你负责搜身?”
“回大人正是下官!”
谢霆指着萧澈道:“搜查时,可发现此人身藏夹带?”
此人闻言看看萧澈,随即摇头道:“此人身上并未搜出作弊之物。”
“你敢肯定?”
“在一众考生中,此人身着白衣,格外显眼,所以下官印象深刻。”
“好了,退下吧!”谢霆转向萧澈,问道:“既然不是你携带进来,为何会出现在你的考桌之上?”
萧澈抬眸,一脸无辜道:“大人明察,这分明是有人陷害于我,谁作弊会明目张胆的将夹带放在桌上抄阅,不打自招?若以此智商还能被选入这百人兵法一试中,岂不是变相说明这选拔之人,有眼无珠吗?”
“放肆!不知天高地厚!”谢霆喝道,心想,这小子,反唇相讥到圣上头上了。
萧澈悻悻闭嘴,他知道这是谢霆真怒,萧澈明知这裁决之人便是皇帝,还假装不知出言不逊。
“既然你说有人陷害于你,你有何证据?”
“方才草民去追的黑衣人便能证明,草民桌上纸卷便是由他投来。”
谢霆这才知道刚才萧澈纵身跃起是去追赶黑衣人。那这黑衣人究竟是何人所派,目的何在?
“可你并未抓到,空口无凭,可还有其他证据?”
萧澈摇摇头,不再言语,他此刻未想好应对之策便不能打草惊蛇,将巡考揭穿,况且自己的确无凭无据,他知道谢霆会保他安然,便闭口不言。
谢霆也无奈,随即安排人将萧澈押下去听候发落。
谢霆吩咐道:“此案还需进一步查明,这些时日便将此人关在此处,劳烦赵大人了。”
“无事,此人在京兆府衙之中定然安全。”
谢霆也怕别人过问,便嘱咐道:“此事再查明之前,便是本官全权负责,任何人不得过问。”
“下官明白!”
若枫回到王府,便看到颜琤一个人摸索着在院中行走,他赶忙上前扶住颜琤道:“王爷,你双目尚未复明,不可出来乱转。”
“无妨,最近已经能感受到些许微光了,整日闷在屋中也是无趣,闲来走走,本王自有分寸,你不必紧张。”
若枫不再劝解,他扶着颜琤漫步院中,行至望月亭,颜琤坐罢,摸着将棋盘之中一枚棋子轻捏着,笑道:“本王手中棋子是白子,可对?”
“对!”若枫看着被颜琤轻捏着手中的黑棋无奈道,这次颜琤的眼疾其实比上次更严重,胡太医不忍将真相告诉颜琤,却告诉了若枫,这次针灸之后,能复明的把握只有三成。
“你今日一上午不再府中,可是出府有事?”
若枫想到了回府时看到萧澈被御林军带走的情形,一时不知如何开口,支支吾吾道:“啊,属下,属下,只是去街上闲逛而已,今日大街上人多,回来便耽搁了。”
“若枫你知不知道一个大男人什么情况下才会在街上闲逛几个时辰?”
“属下,不知!”
“两种情况,一是你已有心怡的姑娘,而只有逛街时才能看到她,又或者想送人家礼物,为其精挑细选几个时辰并不奇怪。”
“王爷莫要取笑属下,哪会有姑娘看上我这样的?况且属下还要保护王爷,哪有时间去想这些儿女情长。”
“照你这意思,你至今孤身只影,倒是本王的过失了?”
若枫大惊道:“王爷,属下,属下不敢!”
颜琤笑道:“那便是第二种情况。”
“什么?”
颜琤脸色沉下,声音微冷道:“那便是你说谎隐瞒本王的时候。”
若枫此刻恨不得割掉自己的舌头,圆谎都不会,能被颜琤一眼看穿,还留着舌头何用?
“你跟随本王三年,你不是会说谎的人,如今我眼盲心却如明镜。本王问你最后一遍,你究竟何事瞒着我?”
若枫此刻紧张的直吞口水,萧澈被捕一事是万万不能让颜琤知晓,他还能说什么呢。
“是不是子煜出了什么事?”
若枫震惊不已,他甚至怀疑此二人心灵相通。
“王,王爷,今日萧公子兵法应考,此刻估计也才考完,属下再闲逛几个时辰也不可能闲逛到贡院之中。您切莫多想。”
“那你为何支支吾吾?”
“是,是方才王爷手中所拿棋子其实是黑子,属下说谎,一时心绪不宁,遂随口一言,属下并非有意欺瞒。”
“……”颜琤哭笑不得,“那你究竟为何出府?”
“属下是去天音坊给萧公子送钱去了,去了才想起今日他不在,便将银票交给天音坊坊主,随后在天音坊小坐片刻,听曲入迷便迟归了。”
颜琤笑道:“你恐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平日里本王抚琴也未见你入迷!”
若枫不语,连忙擦擦额上的虚汗,不管怎样,索性是瞒住颜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