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如墨毫,深沉似夜;白羽似霜锋,煌煌如日。二羽如离弦之箭,直射石坑,势如破竹。霎时,只听一阵金石铿锵之声,火花四溅,坑中火焰乍起。
一色漆黑如深渊之墨火,一色煌煌如兜率之神火,如黑龙盘旋,似白凤高飞。双炎交缠,映得密室明暗不定,恍若梦魇之境,火焰噼啪作响,更添几分诡秘。
正此时,夏乾瞳眸之中,双炎交织,宛若阴阳之合璧,似是古籍之中所载:道源奇妙孕生灵,性命双修双炎成。墨火霜炎交相缠,灰焰从中显真颜。非是凡火坑中燃,独藏乾眸照此间。
夏乾只觉双眸如焚,疼痛彻骨,身后乾离二剑嗡嗡作响,摇摇欲坠,手中短剑亦是颤抖不止,几欲脱手而出。他紧咬钢牙,喘息连连,肩上两只灵鸦也于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强忍疼痛,将千里符贴在胸口,而后右手蕴灵,轻抚眼际,冀望稍缓此般剧痛。然于此时,异变突生,夏乾惊觉自己的目光竟能透过右手。一幅诡秘之景映入眼帘。
那景似昔日此地之残影,又似此刻他方之幻像。幻像之中,夏乾目光之下,只见一人于密室之中,背对夏乾。
其锦袍色如古灰,上绣龙鳞之纹,若隐若现。头生肉瘤,状若龙角,微微隆起,锋芒毕露。密室之内,那人身前,玉石之壁上,先天八卦之巽位显化。
霎时间,狂风随之而起,衣袍翻飞,隐可见龙爪之手。只见他抬左臂而现左蛟龙爪。其爪紧握复张,灰焰缭绕于掌心,闪烁不定,须臾之间,独角之长蛟忽现。
独角长蛟戏灰焰,神出鬼没舞翩跹。灰焰缭绕忽隐现,蛟龙穿梭似幻烟。龙爪携焰似流星,忽至夏乾双眼前。爪尾横扫神威降,反手易取眼中焰。
眼中灰焰逸散,夏乾右手扶墙,喜极而泣,而后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之上道:“还好,还好,没瞎,福祸相依,等会就会有好事发生了。”
正此时,那两只灵鸦又去而复返回到了夏乾心头。夏乾见那一黑一白二鸦灵气四溢,志得意满地半开翅膀,朝着残缺的先天八卦阵发出阵阵鸦鸣,似是在挑衅斗狠一般。
夏乾见此,气不打一处来,也不愿多费口舌,直接施展御物诀,将这两只畜生化为黑白灵气收入丹田之中。而后站起身来,左振短剑化长剑,右掐剑诀稳双剑。
“装神弄鬼,我非破了这阵法。”言罢,信手持握乾剑,朝着那残破的先天八卦阵斩出一道至刚至阳的元阳剑气。
可那刚猛至极的元阳剑气一触那八卦阵法,便入泥牛入海,无影无踪,徒留下那先天八卦锋芒毕露之乾卦。
夏乾皱了皱眉,自言自语道:“有趣,此间灵气似乎浓了几分?”当即舍了右手乾剑,一把抓过离剑,运起元阳诀,斩出一道猛火来。
火舌滚滚,化作火凤,一头扎进了先天八卦之中。可如先前元阳剑气一般,只是点亮了那先天之离卦。
“着实有趣,火灵气多了几分,莫非此处乃是先人修炼之所?”夏乾这般想着,便舍了手中之剑,端坐于地,五心朝天,双手掐起元阳诀,口中默念御物诀。
霎时间,五色之气升腾,周身之黑龙剑柄化作真龙,个个盘绕于夏乾衣袍,个个口蕴龙焰。只见他左手剑指八卦之阵,只听一声:“疾!”
便可见那六龙口吐各色吐息,霎时间密室之内五光十色,一如往昔,龙息入海,八卦同明,密室之内,灵气四溢。
夏乾自是喜不自胜,见那先天八卦阵正中太极未明,心中暗道:“八卦全明,灵气已然如此充沛,若是这太极也明了,这灵气说不定能生生不息了。待我吸取了这些灵力,指不定能晋升筑基中期,可少了不少苦修呢。”
想及此处,夏乾当机立断左持九龙剑,右掐元阳诀,调动起周身阴阳二灵,抹灵于剑,双生剑,黑刃如墨,白刃如毫,挥毫泼墨,使了一招阴阳神行之斩。
剑气纵横,神行如风,玉壁碎裂,剑斩分阴阳。不过须臾,二气悄然入阵,太极阴阳和合,少阴少阳生。阵中灵气狂涌,蜂拥入阵。
夏乾见此,心有不安,当即唤起双剑护身,纵剑后退。事实果真他所料,八卦大阵开始疯狂地转动,须臾之间,八卦异位,先天化后天。
“不好,有人接手了这阵法!八卦大阵已成,唯有破了这阴阳和合之势,才可安然无恙。”正此时,太极八卦之阵运行,将夏乾拖入一处秘境之中。
五行之兵刃随即俱出,如瓢泼之雨,如丛生之竹,乾雷勾艮火,风刃坤上行。夏乾则是无所畏惧,穿梭于竹剑之中,闪转腾挪,双生剑斩风刃,离剑猛火起而焚竹,乾剑回旋遮雨避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