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岱知晓,这一切都是赵珂的计谋。
赵珂知晓郑藜与郑府不睦之事,如今郑府得势,这郑修又是个泼皮无赖,自然会对宋岱恨之入骨。
在他的计划当中,郑修会将宋岱折磨至死,如此了却心头大恨。
可谁知,郑修无缘无故在狱中饮酒致死。
而那时,郑修刚刚对宋岱用了刑罚,宋岱昏迷不醒。
借着这个机会,赵轩坼和陆安费尽周折,找了一具尸体,将宋岱救了出来。
宋岱在淮地康复后,便踏上战马,开始了对赵珂的声讨。
战事连连获胜,朝中大臣似乎看到了希望,纷纷倒戈向赵轩坼送来密信。
踏入长安城之时,赵珂尚在酒池肉林,醉生梦死当中。
最后,被宋岱一刀毙命。
赵珂一党被灭时,宋澜与崔氏举家逃跑,在长安城外一百里处被宋岱的人抓到。
经审问,郑铎对过往的罪状,供认不讳。
更让宋岱意外的是,崔氏为了降低刑罚,竟将当年自己与郑铎合谋害死孙氏的事都说了出来。
郑藜听到此,已气的颤抖。
她缓缓起身,走到宋岱身旁,开口问道:“所以,身上的伤是在牢狱中落下的吗?”
宋岱沉默了一瞬,而后点点头。
郑藜的眸中泪水落下:“那你为何骗我是战场上留下的?”
宋岱伸手替她拭去脸上的泪水:“怕你担心。”
‘铛铛铛’叩门声响起。
“进。”宋岱沉声说道。
随行大夫毕恭毕敬的说道:“大人,已检查完。”
“如何?”
“寒气入体,肺中出了问题。”
郑藜抢先问道:“意识可否清醒?”
“意识清醒,不过病人痛的……”
郑藜未等大夫将话说完,便大步走了出去。
宋岱紧随其后:“你不怕她搀着你求恩情。”
郑藜停了下来,眸中闪着仇恨的泪花:“她杀我祖母,伤我夫君,有何颜面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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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层最角落的房间当中,病重重重的咳嗽声响起,咳完后便是大口的呼吸。
一旁的崔氏急的转来转去,埋怨:“你这身子骨什么时候病不好,为何偏偏倒下?”
病榻上的人,重重的叹了口气,并未回答。
此时,房门被人一脚踹开,将房中的二人吓了一跳。
再看到是郑藜时,崔氏连忙上来,欲跪下来乞求,郑藜往后闪躲了一下,让她扑了个空。
“藜儿,你看看你父亲如今的样子,你救救他吧!”
郑藜没有理会,也未反驳,只是直直的看着床上人灰暗的面色:“为何要害祖母?”
郑藜不明白,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人为何要加害含辛茹苦将自己带大的母亲。
崔氏看了看郑藜身后的宋岱,声色软了下来:“宋大人,我那日是发疯,胡乱说的,切莫不可当真。”
“母亲,母亲她是摔坏了腿,而后得风寒去的。”
床上的郑铎已经没了昔日的干净体面,如今破衣烂衫,蓬头垢面,他缓缓撑着身下的榻,勉强坐了起来。
只这几个动作便咳嗽不止。
待咳停了,才缓缓开口:“你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