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主意,他和严宇,定能保这蓬莱县安宁。”
看她提到严宇时,那没来由的开心样,宋岱黑了脸。
郑藜回头时,恰好对上了他那黑脸:“小气鬼。”
“我提过九儿吗?我提过贺瑶吗?”
“你提又如何,大丈夫行得正坐的端,会因为你的几句话就诋毁了我的清誉吗?”
郑藜转过身来,刚想反驳,在这条街的拐角处似乎看到了什么:“宋岱,你看,那是什么?”
宋岱转身时,便看到严宇走在宋娇的身旁,帮她拿着采买的东西。
“这小子,下午时通我说有事,这……”
他转过身来看着郑藜:“这是何时的事情?”
郑藜假装不知:“我哪儿知道,你不应该问你的妹妹吗?”
说完,她便背着手大步向前走去。
宋岱想起了这几日郑藜总是帮宋娇打掩护,才后知后觉。
“藜儿,你怎能纵容她胡闹。”宋岱有些生气。
郑藜停下脚步,仰着小脸看向宋岱:“宋大人,你妹妹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你不会连这件事都要管吧?”
“可她,生性散漫惯了,又怎是个安下心来做妻子的样子?”
“做妻子应该是什么样子?”郑藜反驳。
“宋大人莫不是觉得女子做妻子,便只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伺候老的伺候小的,唯男子是听,整日里除了浆洗衣服,为家人做可口的饭菜吧?”
“藜儿,我不是这个意思。”
郑藜上前一步,义正言辞的问道:“你可有问过宋娇想要什么?”
“祖母去世,她的母亲也在当日离去,母亲尸骨未寒,父亲带了旁的女子和姊妹回来,你可知这几年她为何纵情山水?”
宋岱被郑藜的话问住:“为何?”
“因为她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十多年被呵护着,可突然有一日,她引以为傲的家世却重重的给了她一棒,将她打晕。醒来后,她便一直躲避,纵情山水。”
说到这里,郑藜忽然想起祖母去世时,她同宋娇在竹林苑的聊天。
“这世间谁又不想被爱意包围,被家人呵护?”
至此,宋岱才明白了宋娇如今那大大咧咧的外表下隐藏了什么。
她就似曾经的郑藜,以随遇而安的态度来疗愈自己的内心。
看到了宋岱的迟疑,郑藜缓和了语气,问道:“这样想来,你知道她为何选择严宇了吗?”
“因为纯粹!”
郑藜点点头:“我和李奶奶做邻居的这两年,在他们身上感觉到最多的便是朴实和纯粹。”
“他们待我的好,都是真心诚意,也不求回报。李奶奶一介村妇,却要豁出所有,供宋岱读书习武。”
“而宋岱,曾经在那乌烟瘴气的巡检司都能洁身自好,纯粹的一颗心为了蓬莱县百姓。”
“如此说来,你觉得他们是否合适。”
宋岱点点头,不再争辩。
“我知道,宋娇是你的妹妹,你自是为她着想,可她大了,你终究是要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