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三十九章 远近距离(1 / 1)纸鸢纪首页

殊启弘从得知殊月保送S大的消息后,开心的不得了,三天两头的来电话让殊月回家住一段时间,说是以后上大学工作了就更没有时间在家里了,每每说到这个话题,殊月总是尴尬的停顿并不答话。谢师宴定在了元旦,想着大家都放假,人多热闹些,夜宴元旦的宴席几乎半年前就被预定一空,殊启弘托人又加钱才定下了一个宴会厅,预计摆个20桌席面,亲朋好友热闹热闹。殊家那时候还没有谁考到这么好的学校,殊启弘在亲戚朋友面前可是长了一回脸。宴席当天,外公外婆和舅舅舅妈也都一起出席了,为了庆祝孩子的成功,大人们也都不计前嫌,高高兴兴一回了。殊父洋洋洒洒的发言,骄傲自豪溢于言表,殊月也是开心的,虽然她并不想大费周章,但是看见爸爸这样激动,她多少也被影响,殊阳从今天见到她那刻开始就粘着她,廖雅呵斥他不让他粘,殊阳全然的置若罔闻。忽然大家一片哗然,殊月抬头看见廖雅脸色惨白的看着她和殊阳,却见她那个喝的找不到北的父亲,站在台上,宣布着为了庆祝殊月的考试成功赠送给她半山别墅,殊启弘拿着钥匙,走到殊月身边,将钥匙递给殊月,“你长大了,以后会走得更高更远,爸爸给你在云城留一个家,你以后随时都可以回来,这是你自己的家”,殊月握着钥匙,笑了笑,她没有说话,对突如其来的礼物不知所措,那个时候,她想要的是个家,而不是一幢房屋。廖雅的脸色变了又变起初的惨白,片刻涨红,后来又苍白,整个饭局,来往敬酒寒暄的人络绎不绝,廖雅始终是在神游的状态。殊月中途去洗手间,站在连廊里回复陆江的信息,“吃好饭了?”“还没有,宴会厅里面太闷了,我出来透透气”外加一个无奈表情,“那你上去我家,给你准备了礼物”,“?”虽然困惑,但是还是坐了电梯上楼,摁了密码,打开门,里面整洁如初,应该是有人定期打扫,扫视一圈,没有看见类似礼物的东西,殊月想了想,可能是放在陆江的房间,脱了鞋,往里走,打开门漆黑一片,陆江的房间窗帘紧闭,殊月打开灯就看见坐在床边的陆江,惊呼出声,瞪大了双眼满脸的困惑,陆江忽然站起来抱她,紧紧的,用力的圈住她,殊月闷闷的问:你怎么在这里。。。陆江应该在S市,准备接下来的期末考试,准备接下来的高考。陆江把头埋进殊月长长的头发里,深嗅属于她的香气,淡淡的玫瑰甜香。“我很想你”男孩低沉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升起来,殊月闻言,笑起来,“我也很想你,见到你很高兴~”,陆江拉开她,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陆江把盒子里的项链拿出来,是一个小小的月亮悬在空中,陆江给她带上,那个小月亮悬在了殊月脖子上。许久没有见面,陆江黑了一点,也瘦了,看着更高了些,得仰着头看他,踮起脚她的脑门才能堪堪碰到陆江的下巴,“没有好好吃饭吗?瘦瘦小小个”陆江戏谑,殊月脸红起来,小声嘟囔,人家才不是瘦瘦小小!“我得先下去一下,等大家散场了我再回来?”殊月说道,陆江点头,刚好趁这个时间补眠,一大早的航班飞回来,困得要散架。殊月到会场就看见廖雅搀扶着已经喝醉的殊启弘,宾客已经开始陆续散场了,外公他们打了声招呼先回去了,殊月帮着廖雅将父亲扶上车,廖雅全程都没有说一句话,脸色不很好看,殊阳想粘着殊月不肯回去,廖雅鲜少见的沉着脸让殊阳上车,小孩子还是忌惮母亲的,没敢忤逆,默默的上车了。热闹过后的平静,殊月觉得有点疲惫,跟外婆电话说好今天会晚点回家,站在大门口,抬头看了看夜宴,嗯,果真在一楼看不到顶楼,真的很高。殊月上来时,陆江还在沉睡,两眼下是青黑,刚要伸手去关灯,像是感知旁边有人,陆江一下子醒过来。“刚好你醒了,刚在楼下让服务员打包了一份海鲜粥,你起来吃一点好不好?”殊月轻声问,陆江点点头起床去洗手间洗漱完,出来后殊月已将食物装在碗中,搪瓷勺安静的靠在筷架上,热气冒出,陆江坐在料理台,慢慢的吃起来,他穿了件黑色卫衣,蓝色牛仔裤,吃东西时很安静,殊月不停的讲述着陆江不在时候的各种趣事,起初陆江还会跟着一起笑,后来他渐渐沉默,等殊月察觉时候,陆江已经不再喝粥,而是停下来看着她,殊月歪着头,不解,问到为什么不吃了?陆江没有回答,拉过她,到他的双膝之间,双手圈住她,“对不起,让你自己一个人”十九岁的陆江,那时候的心愿是和心爱的人厮守,年少时候,这样简单待在一起的机会都很奢侈,他自责又无助,看着殊月讲着那些趣事,欣慰她生活的热忱,又难过他不在身边,殊月也可以活得如此精彩,殊月不知道陆江的矛盾心态,只以为他难受目前的分别状态,于是赶忙安慰道,很快就可以在S市相聚了,顾及陆江的感受,殊月并未提及S大,因为按照陆江的成绩,S大是几乎不可能的。“那以后如果月月遇到更优秀的人,脾气更好,比我更帅的人会不会见异思迁?”男孩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像是期待着他的回答,殊月笑出声来,看着他认真的脸,复又郑重地说“我会一直只看着你的,陆江哥哥~”,软糯的声音像是羽毛轻轻的拂过陆江的心房,震得他心口发麻。元旦3天的假期,他们一直厮磨在一起,白驹过隙,时间走得太匆促,机场送陆江的时候,殊月还是哭了,想着又是很久见不到面,到底是小女孩心性,虽然暗地里给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设,年少时候,对于和喜欢的人的分离,是让人疼痛的,陆江的手指微凉,擦掉殊月的眼泪,声音喑哑,再哭我就不走了,嗯?

飞机起飞后,陆江望着云层发了很久的呆,殊月红透的眼睛,欲言又止的神情,一帧一帧反复在眼前播放,心痛至极,男孩暗暗发誓以后必定不再让她承受这样的分离,可是,世事啊,谁能料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