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杨，我寄给你的病历你收到了吗？”顾一野回到家里算了算时间，估计胡杨应该收到高粱的病例了。

“收到了。”电话那头，胡杨似乎没有太大的情绪波动，语气十分淡定的回答道。

“那……”顾一野也不知道该怎么问，因为他心底确实没有底。

“一野哥哥，我知道你担心高粱同志的情况，但是他目前的情况于我而言是赌博，我是科学家，我不赌博。”电话那头的胡杨沉默了几分钟，还是严肃地回答道。

“杨杨，我理解你的不容易，从你踏上学医的这条路开始，几千个日日夜夜，你在实验室和手术台上付出的努力我都知道。”顾一野听出胡杨的言语中对高粱的情况其实还有一线生机，而不是像娄院长一般直接下了死亡通知，就还想帮高粱争取一下，“我也知道你去中东和西非有多么的危险，但是为了补足你自己的短板，你依旧去了，但是杨杨，目前你算是高粱仅存的一线希望，所以你能不能在考虑一下？”

“一野哥哥，我没有觉得去中东和西非有什么的，毕竟和这条漫长而枯燥的道路本身比起来，困苦和危险并不算什么，反而是一种有趣的调解。”电话那头胡杨却没有正面回复顾一野的问题，也许也在思考着什么吧。

“杨杨，我想我理解你为什么就拒绝为高粱手术了。”那头胡杨没有正面回答顾一野的话，这头顾一野却是明白了胡杨的顾虑。

“我对我的职业有要求，就像你一样！”电话那头的胡杨似乎松了一口气，因为语气明显轻松了许多。

“嗯，我一直都知道杨杨是个优秀的医生！”顾一野点点头，虽然知道隔着电话线胡杨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但是坚定的语气，胡杨哪怕是隔着电话线也能感受得到的。

“其实我也有不纯粹的时候。”电话那头的胡杨忽然笑了一下，“其实我刚才在问我自己，如果受伤的是你，我会不会出手。”

“答案呢？”顾一野笑着问了一句。

“我会毫不犹豫。”胡杨似乎有些紧张，但是语气里面充满了坚定，“但也就到此为止了，普天之下除了顾一野，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让我背弃原则。”

“杨杨，你要不要来岭南看看？”顾一野无法继续劝服胡杨，不过他希望胡杨能来岭南看看，或许就能改变主意。

“我明天要去岭南的医学院参加讲座，你要不要来接我？”胡杨也许明白顾一野的意思，也许不明白顾一野的意思，但是还是把自己近日的行程告诉了顾一野，“还有，黄天威事件的调查结果应该就快下发了，一野哥哥，你还好吗？”

“好，我来接你。”顾一野微笑着回答道，“杨杨，你不必担心我。”

“好，我不担心你，那你记得明天来接我就行了。”胡杨大概是知道顾一野的想法的吧，“到时候我陪你去探望一下高粱同志吧。”

“好！”顾一野点着头，感受着岭南夜晚的微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