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救下戴青的那夜,老天仿佛要将一年的大雨下完似的,雨滴砸在人身上如同千斤重,戴青背着自己生病的妹妹已无力前行,从一个村子到另一个村子,一个镇又一个镇,方圆几公里的的医馆早已被将戴青拒之门外,不是医者怀心不仁,见死不救,而是任谁来看那都是将死之人,医者们各个束手无策,奈何戴青仗着学过武功,会点拳脚,只能以武力威逼去救人,医者们只能像瘟疫般躲着戴青。
无奈,戴青只能走更远去寻求更有名的医者,他无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亲人就这样离他而去,他不能接受,只是凭着信念前进,寻啊找啊,眼看着妹妹身体越来越弱,早些还对着他断断续续的说着话,现在只能依稀听到微弱的呼吸声,戴青慌了,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就这样在雨夜背着妹妹,披着雨笠嚎啕大哭。
“小妹,求求你,在坚持一下,哥哥马上找人来救你。”
“求求你,不要睡过去。”
“谁能来帮帮我,有没有人能来帮帮我。”戴青就这样在大雨中,泥泞中摔倒又爬起,他不知道此时该怎样救她妹妹,没人能来救,所有的医者把了脉之后都是摇摇头,对着戴青叹气,戴青宁愿生病的是他,将死的是他。
就在戴青举手无措,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时,一个空的酒瓶打破了这雨夜的嘈杂,咕噜噜滚在了戴青脚下,一位同在大雨中喝得酩酊大醉的人摇摇晃晃地停在他面前。
“喂~堂堂七尺男儿,流血不流泪,你这样嚎啕大哭作甚,惊扰小爷的心情。”说完还顺带打了个酒嗝。
戴青本就心绪不稳,偏偏还遇到一个酒醉之徒前来挑衅,一怒之下一拳出击,将那人击倒在地,正欲拳脚相加时,背上的妹妹因为摇晃不稳从背上摔落砸在雨里,戴青哪还顾得上那酒疯子,赶忙转身抱起小妹将雨笠套整齐,不能让小妹淋到一丝雨才放心,嘴里碎碎念着“哥哥对不起你,哥哥对不起你。”
雨里的醉汉正是当朝的三皇子宋煜,被戴青一拳打的胸口震震翁鸣,从雨里爬起才悠悠转醒,看到那人怀里抱着个脸色苍白的小女娃,嘴唇乌黑,看起来已快不行了。
看着此刻那青年人的痛苦,宋煜心里一阵酸涩,他又如何不知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有多残忍,一向以冷酷无情著称的宋煜却在此时仿佛感受同深。
“喂,如果你信我就跟我走,你怀里这女娃或许还有救。”
此话一出,戴青当然刻不容缓,抱起小妹跟上眼前之人,七拐八拐的进了一个巷子,在一个毫不起眼的宅子前他叩了叩门,没过一会儿一位老者过来寻问他是何人,他将怀中一枚玉佩递了进去,没过一会儿老者来开门将他们迎了进去。
“三公子您这大半夜又有何事找老夫啊?”一位白胡子老头慢慢悠悠的穿着外衣前来迎接,戴青大气不敢出,看来人应该是一个医者,院内置有晾晒药材的工具,这老者或许是他惟一的希望了。
“快看看,此人还能不能救。”医者向后望去,见戴青铁青着脸一副将死的惨样,那怀里女娃气若游丝,看似已药石无医。医者摸摸胡子,睁着耷拉的眼睛意味深长道“这青年身体似有些空虚乏力,但无大碍能救,这女娃,呼吸已无起伏,恐怕...”话还未说完,戴青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体抖的不成样子,嘴里默念着“不可以不可以”,随时都有晕厥的可能。
“哎哎哎,老夫又没说不能救,你现在哭是不是太早了。”
宋煜一记白眼翻过去,“江老头,快别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