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桃带着宁风四个小孩儿回到了宁家,带着他们去院子里拜见了周清。
周清从屋子里先走了出来,看见院子里那么热闹,笑着问:“这四个小孩儿是哪家的?你改偷小孩儿啦?”
宁桃伸手,从左到右介绍起来四个小孩儿:“宁风,宁雨,宁花,宁叶,花叶共生,风雨同舟,他们,从今以后,宁家就是他们的家。”
宁桃坚定明亮的眼眸,周清与这样子的宁桃对视片刻,点头轻声说了一个字:“好。”
这样的女儿,比那把自己关在院子里消极不理人的女儿要好太多太多。
宁家没有一个人舍得拒绝这样的宁桃。恐怕就算那个鬼似的师傅来了,也对这样坚定了的宁桃,无可奈何。
四个小孩儿,被管家带了下去。其中一个小男孩儿,转头看着那对母子的身影,心里默默地记着自己的名字:宁叶。
“你爹最近有了把家业都交给你大哥的打算,他想把你大哥留在这里,我们都回老家去。”
周清慢慢说道,坐在了雕花椅子上,神色太过平常。
宁桃却无法平静,“又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爹突然要带着我们走?就算要走也都一起走啊,为什么要留大哥一个人在这儿?”
“你放心吧。”周清望着宁桃,“你大哥自然不会是一个人留在这里,族里的人会保护他的。我和你爹就觉得在这儿不舒服,自从那件事发生后……”
宁桃抬手,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了面纱。
同时,她从袖子里拿出白色瓷瓶,递给了周清。
周清接过问:“这是什么?”
宁桃也不知道怎么说能让周清信服,“我二哥带我见了一个高人……他说这里面的东西能治我的脸,但怎么用,还没告诉我。”
周清冷冷道:“骗子吧。”
宁桃道:“是有点像骗子,还与我要九千两。”
周清这下连话都懒得说了,把东西随手一放,对宁桃道:“他要是知道你这道疤的由来,怕是躲着你还来不及。”
宁桃手碰上心口前的长发绕了两圈,安静片刻,慢声说:“第一次见面,我二哥说,他要是能治好了我的脸,我宁家养他一辈子,他非但宠辱不惊,还拿废子暗嘲我们,不会永远长青。”
周清嗤了一声,却不见生气,只是说:“有意思……”
宁桃叹:“我就问他,既是高人,可知道,我伤从何来?”
“他如何回答?”
“不知道啊。”宁桃耸耸肩,想起来笑了。
周清问:“直接说了不知道?”
“对啊!”宁桃坐在了周清身边,倒了一杯茶递给周清,周清接过喝了一口问,“然后呢?”
宁桃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望着澄澈的茶水:“随后我就问他,若因为一些人和事情,吃不好也睡不好,当如何对待?”
周清好奇追问:“他还是说,不知道?”
宁桃这次是真的发自内心地笑了,只是笑容复杂:“他让我找点事情做做,他让我去,探索……”
“而非沉湎,追怀,不可自拔。”宁桃蹙眉又松开,笑,“女儿听得竟很舒心。”
其实这些话,周清和宁楚都说得出来,但是却不会舍得去和宁桃说。宁家任何一个人都是眼巴巴看着宁桃消极怠日心疼得哄着捧着护着,只怕轻轻一碰就碎了,哪里还会舍得对她说道理。
宁桃就是缺,缺这么一个,对她一针见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