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破了周围的宁静,“我看你是花痴了吧,卢公子有什么好见的,你怎么知道他是什么人?说不定他就是一个徒有虚名的家伙,要我说不见最好。”一名年约十七岁的少年走了过来,他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
少年身着一件颇为华贵的长袍,但显然并不合身,袍摆比他的身形要大一号,仿佛是他偷穿了家中大人的衣物。他的鞋子也同样偏大,每走一步都显得有些笨拙,不够自然。尽管如此,他却似乎毫不在意,昂首挺胸地走在人群中,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
他长相并不出众,但眉宇间却透着一股灵气,眼睛虽然不大,却闪烁着锐利的光芒,仿佛能洞察人心。鼻梁高挺,使得他的面部轮廓更加立体。嘴角总是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在少年那番话语落地的一瞬间,它就像一颗平地惊雷般猛然炸响,瞬间引爆了周围原本安静的氛围,激起一片哗然之声。数名少年少女们纷纷对他怒目而视,眼神中透露出不满与愤慨。
周围的长辈们也都侧目看了过来,心想这是谁家的后辈,竟敢如此口无遮拦,在卢府竟然敢公然议论卢家公子的不是,
毕竟,在数月之前,关于卢景泰的传说便如同潮水般从京城源源不断地传来,令人耳不暇接。传言中,他小小年纪便已经学富五车,诗词歌赋无一不精,乐器更是信手拈来,样样精通。更令人瞩目的是,他还成为了南国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将军,英勇无比,在与敌国开战不到短短的一个月内,便斩杀敌军无数,立下赫赫战功。
这些传说让卢景泰在众人心中树立起了高大而神圣的形象,不少同龄人更是对他无比崇拜,将他视为楷模和榜样。然而,眼前这位少年的言论却像是一盆冷水,狠狠地浇在了他们热血沸腾的心头上,让他们感到愤怒和失望。
“你是什么人,怎么能这么说卢公子呢?”一名少女气愤地反驳道。
“就是,你没有见过卢公子,怎么能随意评价他呢?”另一名少年也不满地说道。
此时被反驳的绿衣少女,反应过来,只见她脸色涨红着,紧抿着双唇,似乎正在压抑着内心的愤怒。她快步走到那少年面前,站定后,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他,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你是哪家子弟,竟敢在此妄言。”
少年看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容,眼中闪过一丝戏谑。他并未立即回答,而是上下打量了绿衣少女一番,仿佛在评估她的身份。片刻后,他慢条斯理地开口,语气中带着几分轻蔑:“小爷我是谁?关你屁事。”
哗此话一出,更是一群人停下脚步纷纷测观,就连不远处的卢府仆人也向这边走来
绿衣少女一听,顿时气得脸色更红,她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敢在这里说卢公子的不是,小心你的性命不保!”
少年闻言,却是不屑地笑了一声,他耸了耸肩,毫不在意地说道:“哦?性命不保?小爷我长这么大,还没人能让我性命不保呢。怎么,难道连说句话都不行了吗?这卢府是你家开的?”
绿衣少女被少年这番话气得几乎要跳脚,她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人敢如此对她说话。她正要发作,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回过头,只见一名表情严肃的中年男子正快步走来。
中年男子身穿一袭青衣,衣襟上绣着精美的图案,显示出他的身份不凡。他走到绿衣少女身旁,停下脚步,沉声问道:“桂儿,怎么停在这里了?这位是谁?”
绿衣少女见到中年男子,脸上的怒意顿时收敛了几分,她低声说道:“爹,这位少年在此言语上对卢公子不敬,我本想教训他一番,他却出言不逊。”
中年男子闻言,眉头微皱,他转向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说道:“年轻人你是谁家的晚辈,这里是卢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言语之间,还需注意分寸,不要给自家前程挖坑。”
少年看着中年男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他说道:“分寸?我自有分寸。倒是你们,管得未免太宽了吧。”
中年男子脸色一沉,他显然没料到少年会如此回答。他沉声道:“年轻人,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在这里,你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少年却是不以为意,他笑道:“哦?那我倒要请教一下,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呢?”
当中年男子被少年的态度激怒,正准备发作时,几名卢府的家丁得知这边有争执,赶过来查看情况,看到中年男子和绿衣少女在场,他们立刻行礼并询问道:“许大人,桂儿小姐,这边发生什么事情了?是否需要我们协助处理?”
中年男子看到家丁们到来,心中的怒火稍微平息了一些。他瞪了少年一眼,然后沉声对家丁们说道:“这个不知谁家的年轻人在此言语上对卢少爷不敬,你们应该将他带去见容管家,问问他该怎么处理。”
家丁们闻言,因为今日发生的事情,容叔特地安排过要加强戒备,所以立刻如狼似虎般上前,意图将少年团团围住。少年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的光芒,似乎对他们的举动早有所料。
就在家丁们即将触碰到他的瞬间,少年突然动了!他身形一矮,巧妙地躲过一名家丁的拦截,紧接着一脚猛地踢出,如同疾风骤雨般精准地击中了另一名家丁的膝盖。那名家丁毫无防备,顿时惨叫一声,狼狈地摔倒在地。
趁此机会,少年迅速从袖中掏出一件物品,那是一件黑乎乎的物件,他一把将其塞到了名为许大人的中年男子脸上。许大人猝不及防,只觉眼前一花,便感到一阵油腻感袭来。他惊呼一声,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却发现自己手中握着的是吃剩下的猪肘子!
这时,少年已经借助这一瞬间的混乱,身形如猿猴般敏捷地跃起,双手在墙头上一撑,整个人便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高空。他身姿轻盈,仿佛不受重力束缚一般,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稳稳地落在了墙头的另一边。
少年站稳脚步后,哈哈大笑声回荡在夜空中,这一声大笑,仿佛带着一股狂放和自信,瞬间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卢府内的灯火微微晃动,映照着那些被惊动的脸庞,府内的人们纷纷闻声好奇地看向这边。街道上的行人也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目光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吸引。
少年挺直胸膛,目光如炬,朗声道:“你问我是哪家的?小爷我站不更名,坐不改姓,封重光!”
“封重光?”家丁们面面相觑,这个名字他们从未听说过。
说罢,他身形一动,瞬间消失在墙头的另一边。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渐远,仿佛融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只留下一串狂妄的笑声在空气中回荡,久久不能散去。
周围的众人都被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他们刚刚还沉浸在封重光那狂妄的笑声中,回过神来却只见少年已经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墙头的一抹残影。
许大人更是被气得七窍生烟,他狠狠地将手中的猪肘子砸在地上,肥腻的肉汁溅得四处都是。他脸色铁青,眼中闪烁着怒火,怒吼道:“快!快追!一定要抓住这个小子!
家丁们被许大人的怒吼声惊醒,他们连忙朝着封重光消失的方向追去。一时间,卢府内外响起了一片嘈杂的脚步声和呼喊声和宾客们更嘈杂的议论声。
李修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心中的惊讶之情无以复加。他实在没想到,在这看似森严、不可一世的卢府内,竟然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地为所欲为。
身旁的赵伯也是惊奇地看着发生的一切,连连称奇。他心中暗想:“这小子的轻功当真不错,能在卢府的众目睽睽之下如此潇洒地来去自如,绝非泛泛之辈。都说卢府在南国势力庞大,在定安城更是如土皇帝一般的存在,可短短的一天之内,就碰到两个敢于挑衅卢家的人,虽说一个是无心一个是有意,可这定安境的世道,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李修和赵伯很快就走到了卢府门口,原本因宴会不欢而散而显得沉闷压抑的氛围,此刻却已经被另一种景象所替代。
卢府门前热闹非凡,一辆辆华丽的马车停在中,车夫和车内的人纷纷探出头来,交头接耳地讨论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
你看到那个少年了吗?真是太厉害了,竟然敢在卢府撒野!”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兴奋地拍着旁边的人的肩膀说道。
“是啊,而且他还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叫封重光,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家伙!”一个身着青衫的书生也插话进来,眼中闪烁着敬佩的光芒。
“卢府的人追了那么久都没追上,那个少年用的应该是轻功吧!”一个妇人猜测着,脸上满是惊奇的表情。
“天哪,原来这就是轻功呀!”一个年轻的小伙惊叹道,“我说怎么一下子就跳那么高,以前只是听人说过,没想到今天亲眼见到了!”
他的话引起了周围人的共鸣,大家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外面的江湖上,可是有不少人会功夫呢。”一个身穿灰衣的老者走了过来,他曾经在定安境以外的地界上闯荡过,见多识广。
“哦,是吗?”几人围了上来,对老者的话充满了好奇。
灰衣老者得意洋洋地开始说起来:“没错,外面的世界可大了去了。你们知道吗,有些高手可以飞檐走壁,水上漂行,还有那些神秘的武林门派,掌握着各种绝技和秘籍。轻功只是其中的一种而已,还有剑法、掌法、内功心法等等,种类繁多,让人眼花缭乱。”
“哇,听起来好厉害啊!”年轻小伙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芒,“我也好想学功夫,将来也能像那个封重光一样,成为江湖上的英雄豪杰!”
更多的人们议论纷纷,脸上都露出惊奇和兴奋的神色。而在他们的视线中,大量的家丁正朝着封重光逃走的方向追去,呼喊声此起彼伏,与周围的议论声交织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