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也没有什么好逛的,程鹤提着吃食和侍卫回了皇宫。
他找到谢兰亭,盯着他很久。
谢兰亭被盯的耳朵红:“父,父皇?”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啊?”
谢兰亭没反应过来。
“你之前是不是在封地,招了护卫。”
谢兰亭无奈:“这都多久的事了。”
程鹤:“我揭了你的护卫榜。”
“噗――”
他差点把刚喝进去的茶喷出来,这才想起当时徐如风跟他说有一个人一挑十,但是人不见了。
揭了榜就跑了。
他之前以为是某个富家公子闲的没事干,因为榜上明明说过“家非赤贫者,拒之。”。
但他没想到居然是父皇……
“所以你那个一月一两银子的俸禄还给吗。”
谢兰亭:“……”
父皇,你都没上任过一天。
事都没办就要钱啊。
“反正现在没事干,让我当你护卫也可以。”
程鹤:“你身边那个徐如风,武功太差。”
“连我一招都没接过。”
暗地里的徐如风:“……”
有没有可能。
当时我并没有跟您打架的意思。
谢兰亭:“……”
他听如风说过此事。
没想到真相在两方这里,完全不一样。
“父皇,您又不是没钱。”
“谁说我有钱。”
若是有钱干嘛还盯着秦王府那一个月一两银子的俸禄,他又不是傻子。
谢兰亭拗不过他父皇,只得让他上任。
“还有。”
程鹤:“不许暴露我身份。”
谢兰亭:“……”
可是。
整个宫里谁不知道您身份啊。
“您的身份不太好隐藏。”谢兰亭委婉劝道,“整个皇宫里都见过直播间。”
程鹤:“……”
我就是想赚点钱这么难?
早知道他就不来见慕然了,工作没了,钱也丢了。
“那我去外面。”
谢兰亭头疼:“为什么一定要出宫。”
“因为我乐意。”
程鹤搬出白芨的话,在心里默默道:好兄弟借用一下不过分吧。
“……”
谢兰亭不信:“父皇,应该不止这点原因吧。”
程鹤:“……”
这小子怎么如此精明,都不好糊弄了。
“我就是想微服私访。”
谢兰亭不太理解他的用意。
“知道我为何要开书店和书院以及太学,将知识传播下去吗。”
谢兰亭陷入沉思:“为了江山稳固?”
“并非。”
程鹤:“致天下之治者在人才,成天下之才者在教化,教化之所本者在学校。”
“若没有学校教化,民间无人识字,又能从何得到人才?开启民智,惟在识才。”
谢兰亭一顿。
他以前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
“微服私访,一为探查民心,二为考查官吏。政令虽下,官吏也不一定会实行。人皆有私欲,坐于皇城怎能知底下官吏品性,需要长期考校。”
竟是如此。
可……
“那也不必您亲自去。”
程鹤摇头:“陛下已为一国之君,事关国本,而你身职两部重要职权,亦抽不得身。思来想去,也只有我合适。”
“再者,他们又不知我身份,更方便探查。”
只有懂得民心所向,知晓政令不足,加以改正,方可长久。知晓民众所需,聆听民众所需,方能解决民众之难。
不过这些,程鹤并没有告诉谢兰亭,毕竟他只是藩王,不需要知道这些,免得被皇帝误会。
此次程鹤所达之地,离京城稍远一些,因太近,官吏自不敢放松,但较远的县城却不一定。
玉溪坞离京城较远,程鹤坐在马车上,车外的侍从皆作了伪装,而他自己则伪装成来自京都的富家公子,四下游玩。
半路上,程鹤甚至和去往玉溪坞的商贩交换了京城的特产,比如“团扇鸡盘”“七锦宝羹汤”等等。
而那商贩也爽快的交换了玉溪坞的情报:“这位公子,玉溪坞进城之后,可千万别到处闲逛。”
“这又是为何。”程鹤装作好奇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