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假的啰。

可是他们的反应如此自然，看不出一点NPC那种机械式的刻板。

苏阳问道：“你是说这个世界的人都是模拟的吗，他们的一言一行都是按照你的意愿行动，还是用一种类似AI一样的算法去运行？”

不管哪种，苏阳都觉得这个神明可真牛逼。

因为这个世界的人，只是拟真程度，就甩了他玩过游戏里的NPC不知多少条街。

完全没破绽。

可是，下一刻，对话框里的自己让他感觉被一阵冰凉刺骨的凉水从头泼到脚。

“我提取复刻了你的原始世界所有人的灵魂，在按你的愿望生成世界，将他们放入了这个世界自行生长。”

苏阳顿时感觉自己，人都麻了。

灵魂是什么，他无法定义。

他只知道在蓝星，目前连克隆生物在绝大多数国家都是违法的。

而复刻灵魂……

假如灵魂也能完全复制，那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或许因为完全一样，所以都会被定义成真的，那岂不是复制出来的也是活生生的人！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苏阳声音有些颤抖。

神明真的可以做到这一步！

这让他感觉到一种触及灵魂的恐惧。

“这是按照你的愿望生成的世界，难道你不喜欢？”

聊天框里的字让苏阳很难回答。

他使劲挠着头，直到头发乱的跟鸡窝一样。

“我……我只是想想而已，再说我想的是在原来那个世界变得有钱，不是在这里，哦，对，这里是虚拟的，我在这里有钱有什么用？”

“真实和虚假只是你的主观看法，我让这个世界匹配了你的愿望，他们不会产生这个世界是虚拟的这种看法。”神明回答。

“可是我会啊！”苏阳大声吼道，“我知道这里是被创造出来的，我知道这里的一切都是你安排的，我有钱了又怎么样，无敌了又怎么样，根本没有快感！”

“……”

一阵沉默后。

“你的意思是应该让你的记忆也完全匹配这个世界吗？”

苏阳意识到了什么，突然害怕起来。

“你，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别想修改我的记忆！”

他不由自主后退两步。

它连灵魂都可以复刻，要清除或者修改他的记忆，那还不是轻轻松松。

可字体都是出现在他的意识里，不论他怎么后退也不会有作用。

“……”

“你不喜欢这个世界？”

“不喜欢，让我回去，我要回去！”苏阳叫了起来。

“这里可以实现你一切愿望。”

那个存在似乎在劝说，听起来是可以商量的样子。

苏阳突然想起来，揶揄道：“连超能力都没有算什么实现一切愿望。”

“世界创建之初必须建立起底层法则，一旦建立便无法更改，违背法则会造成这个世界的完全崩溃。”

“这个世界最初的建立完全复制了你的原始位面法则，所以会有一些涉及到底层法则的愿望无法完成。”

“你想拥有超能力的话，我可以在创造下一个世界时……”

它似乎在解释。

而苏阳已经情绪渐渐激动起来。

他想起了《黑客帝国》里的虚拟世界。

母体将所有人类插上管子作为电池，然后将他们的意识链接到一个虚拟世界中。

苏阳对里面一个叫做赛弗的人类叛徒记忆深刻。

作为已被解放的人类，他在知道世界真相后，仍然选择跟特工做交易。

要求是清除掉自己知道真相的记忆，重新链接到虚拟世界。

因为真实世界是残酷，只能吃着鼻涕一样的流质，穿着破烂，没有阳光，随时要面对机械军团的追杀。

他受够了这样的生活，终于不惜背叛人类一方，选择重新回归母体的虚拟世界，去体验虚拟世界带来的大脑刺激。

看那电影时，苏阳心想要是自己面对那样残酷的世界，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是否会做出一样的决定？

在赛弗开始和特工讲明叛变条件时，他还不知道。

但当看到赛弗准备亲手杀死曾经爱过的崔妮蒂时，他知道了。